太重,大脑和胸腔受到重击,加上失血过多,我们已经尽力了。”
翟青明是被父亲助手拽到抢救室的,他已经认不出来自己的父亲了,浑身都是管子,浑身都是血,被子上也是血,地上也是,小半片脑袋已经被撞瘪了下去,他吃力地呼吸着,慢慢抬起了手。
“快去啊,翟总有话要说。”助手把翟青明一把推过去。
“爸……你……你别死。”最疼他的人就是父亲了,父亲就是他后背一座无形的大山,永远支撑着他。
翟父的呼吸跟鼓风机似的,两旁的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响声,他瞟了一眼,收回目光,眼泪从眼角滑下,“好……好好照顾你妈,离……离小鱼远远一些,告诉小鱼,是爸妈对……对不起他。”
这已经是翟父可以成功说出口的所有的字了,他说完之后,眼睛忽的瞪大,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鼻子里喷出鲜红的血液,仪器急促地发出报警声。
“爸!爸爸!”翟青明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抢救室。
医生宣告死亡,翟青明被助手推着麻木地走流程,他眼泪无声地留下。
可惜,悲伤的时间只给了他五分钟不到,一个医生从手术室里跑出来,是主任。
翟母也不行了。
翟青明身形晃了晃,巨大的痛苦将他淹没,他已经是痛苦本身,他感知不到痛苦了。
翟母的情况要比翟父好一点,她和翟青明很是说了一会儿话。
“小鱼呢?小鱼怎么没来?他在恨我们。”
“小明,以后就你一个人,就你一个人……小鱼已经不是你的哥哥了。”翟母后悔得无以复加,翟青明耿直单纯,独自扛事再怎么也得跟着翟父学个四五年才行,如果没有这档子事,不出意外,翟青明会继承家业,可现在她和他爸都走了,只有翟青渔,唯有翟青渔,才能护住翟青明。
想到这里,翟母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翟青明的手腕,“去,去,去找小鱼,去求他,求他到公司主事,求他原谅我们,求他保护你。”
翟青明哭得脑袋发疼,他稀里糊涂地点着头,不管母亲说什么他都点头答应。
医院里的灯亮得刺眼睛,翟母眼睛被血糊住了,她神思恍惚,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和丈夫一起回青樰山那天,小鱼请她留下来。
如若那时候心软一些,愿意陪小鱼在青樰山住一段时间,那是不是就不会出车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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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南睡得迷迷糊糊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他一睁开眼,看见的便是在自己眼前放大的翟青渔的脸,赏南呆呆地看着对方。
翟青渔直起身,坐着轮椅滑到窗边,“蝴蝶马上破茧出来了。”
听见蝴蝶即将破茧而出,赏南顿时就床上跳了起来。
他跳了起来,才发现自己没穿裤子,赤条条的腿完全展露在翟青渔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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