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南面前,“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喜欢。”
赏南:“……”知道他不喜欢还给他喝。
怀闪给他自己也倒了一杯,满当当的一整杯,他仰头一口就喝光了,吞咽声听起来像是野兽咕咚咕咚喝水制造出来的动静,倒好第二杯酒,他才不紧不慢地坐下。
不知道是什么酒,酒从瓶口中一倒出来,就散发出刺鼻味道,烈得赏南眼睛都下意识地眯了眯。这种烈酒,他肯定不会喝的。
“不清楚,如果我知道的话,那这案子就能直接破了。”
“也是,”怀闪说,他停顿了会儿,歪头问道,“说不定是理发师呢,毕竟他可是最有可能拔走您头发的人。”
赏南切着肉的动作停了停,之前和14聊天的时候,他不是没考虑过这个可能性,可石森的妹妹命丧于教皇和宗主教们,他要杀也是杀教会中的人,杀他的可能性都比杀普通市民的可能性要大。
“唔,我不知道。”赏南把切好的一小块肉喂进嘴里,他吃饭的斯文秀气和怀闪的狼吞虎咽是两种极端,于是怀闪看赏南吃饭看得十分起劲,像是在欣赏一台布景灯光都十分美丽的舞台剧。
“您发现被杀之人的相同之处了吗?”怀闪的面前上了第二块肉,他暂时没去拿餐具,而是盯着赏南,“现在是遇害的第五个人,第三街区遇害一个人,第二街区遇害两个人,第一街区目前也是两个,我想,应该很快就会出现第三个,第三个遇害者应该是圣危尔亚大教堂中的人。从第三街区往第一街区以及圣危尔亚大教堂,形成一个逐渐收拢和遇害者递增的状态,遇害者也都是教内最忠诚优秀的教徒。”
“神父,说不定,下一个遇害者是您自己呢。”怀闪笑起来,他瞳孔比之前放大了些,兴奋并且期待地从神父脸上看见慌张和害怕的表情。
赏南很快就令他失望了。
“主教不是说,保护我?”
怀闪表情垮下来,他埋头吃肉,“那个啊,我后悔了,圣主教育我们随心而行。”
赏南喝了一口羊奶,慢悠悠说道:“那好吧,我明天就去找纹身师把手臂上的印记覆盖掉,就用院子里的铃兰花,怎么……”
神父的调侃和威胁没能成功说出口,主教就忽地抬起了头,他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说话时,两排牙齿碰撞,口腔内的生肉受到挤压,和他瞳色相同的血红色肉汁从他嘴角流下来,怀闪一字一句,“神父,您尽管试试。”
“您试了,我下次就会咬遍您的全身。”
“……”赏南一时无言,他发现,咬遍全身这种事情放在别人身上,实现的可能性不大,可若是怀闪,他说到做到的几率很大。
向来伶牙俐齿分毫不让的神父头一回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闷声说:“我知道了。”
神父低下头时,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而动,垂在肩侧的几缕头发从肩头上滑下来,露出微微发红的耳朵,这一抹红色隐匿在他的头发间,显得格外旖丽动人。
怀闪盯着看了好半天,叠起餐巾纸擦了唇角,表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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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闪是在提醒赏南什么。
翌日,赏南就让马利维将这个分析告知给了素远,素远在电话那头感激得各种起誓,但他也告诉马利维,那张名单上,没有任何一人可以被列为可疑人员。
那张名单上,也有怀闪猜测的理发师,怀闪会在人死后去收割灵魂,他有可能撞上过现场,他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一个看似和案件毫不相关的人。
但赏南仅仅只能做到暗示,他没有证据笃定地指认石森,因为连他自己都怀疑怀闪说的话的可信度——因为主教平日里实在是太恶劣。
下午时分,赏南便去主持了秀摩雅的葬礼,她的家人哭成一团,赏南也没有久留,安慰了秀摩老师一番,便带着马利维离开了。
本以为今天可以好好休息,神父小堂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不速之客是赏南看面相看出来的,俗话说得好,面由心生。
已经被阿仁引进客厅的头发花白的老人除了头发看起来蓬松柔软很健康以外,身体的其余部分都像是流干了水分,深紫色的袍子像是包裹了一块干瘪的肉干,脸颊深深凹陷,皱巴巴的棕色脸皮把面部骨骼都勾勒得清晰可见,但一双眼睛却丝毫没有受他年龄过大而变得浑浊,反而黑亮得像在水里滚过的黑煤石,亮的同时,还令人产生窒息的错觉。
赏南看见对方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连忙走过去,弯腰向对方发声问候,“庞圣首,问您晚安,您最近还好吗?”
圣首是属于宗主教的称呼,宗主教只比教皇低一个等级,平日里非常难以与之会面。
庞圣首全名庞计堂,他是庞西西和庞休休的二叔,他的表情完全就是在告诉赏南:我是来找你麻烦的。
所以就算赏南问候他的礼仪已经足够标准和恭敬,他也没给赏南任何好脸色,反而是哼了一声,“区区神父。”
赏南站着没动。
他看起来和胖得过分的庞西西庞休休两兄弟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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