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一场时尚晚宴上遇见的,傅芜生很受主办方重视,被安排在一个普通明星想都别想坐的位置,也不用讨好那些广告商。
赏南来得有些晚,安排的位置被两位前辈先坐了,一时间门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芜生抬起手来,示意迎宾带着赏南过去。
“傅老师。”
“坐我这里吧。”
傅芜生的旁边被加了张椅子,赏南入了座之后,发现对面是国外炙手可热的新入驻lll的设计师,旁边是华享娱乐的公子……
“头上的伤好点了吗?”傅芜生听起来略显冷淡的声音在赏南的耳畔响起。
伤?什么伤?
赏南一愣,随即抬手摸了下自己上午被撞到的额头,手指触上去,他立马感觉到了痛意,疼痛的感觉在梦里是那样的真实,赏南登时便反应过来,他应该是被魇住了,只是不知道这是被动还是主动的。
他好像没有想着让傅芜生关心自己吧。
“还好,不怎么疼。”赏南放下手,回答道,他抬眼看着对面的人,看来来往往的人,看漂亮精致的灯具和摆件,都很模糊,那些人的脸,连五官都无法看清。
这的确是梦境。
“希望你不要再遇到类似情况了,尽量避免,”傅芜生给赏南倒了一杯果汁,“拍戏的时候,你的注意力还应该分一些给你的搭档,而不是只专注于你的角色。”
赏南捧着果汁,啜饮一口,点点头,“明白。”
他再抬头时,傅芜生的手掌轻轻按在了赏南的伤处,按得有些用力,赏南的脸色立刻变了,“傅老师?”
傅芜生收回手,他看着赏南,眼里有淡淡的赞赏之意,“真是个漂亮的孩子。”
赏南怔怔地看着傅芜生,反正是在梦里,他也没什么好怕了,不管是他的梦,还是傅芜生的魇,他都可以随心所欲。
“傅老师对谁都这么亲昵吗?”赏南喝了一大口果汁,真甜,这种可以大口吃东西的梦他还能继续做,不管是不是真的吃到了,此时的快乐是真的。
“不是。”傅芜生的眸色很深,因此越发容易显得没有温度。
“那您为什么对我这么特别?还特意关心我的伤,还给我倒果汁。”
“你和我最小的徒弟很相像。”
“我是替身?”
“你没他能吃苦。”
“……”
赏南想,傅芜生说的徒弟,应该是最后被吊死在房梁上的那一个吧,死在了他的眼前,应该也成为了傅芜生心中最深最深的阴霾,他没能救下对方,哪怕他应了那些人的要求,在冰天雪地里给众人唱了一场戏,他能唱难度最高的戏,却连自己的徒弟都护不住。
“没听说傅老师有徒弟啊。”傅芜生能告诉他,应该还是有被拯救的可能性的。
“很久以前收的,都是过去的事情。”
“好吧,”赏南侧身方便上菜,他看着盘子里的鹅肝,他一直不太喜欢鹅肝,不管是和黑松露一起,还是和水果蔬菜一起,他的注意力都在傅芜生的身上,“那我和您的徒弟,哪里像?”
“都不太聪明。”
赏南切了一小块鹅肝喂进嘴里,“您还是别回答了吧。”
“不是完全一样……”年纪最小的徒弟,跟着他连一天的福都没享过,在戏班子里小心翼翼,只是同样会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把他当天神一样。
赏南出生在一个很好的时代,吃过最大的苦是家庭关系不睦,做什么说什么都神采奕奕的,如果小徒弟重新投胎转世的话,想来也应该是这个样子。
但这其实也不是全部,甚至不是傅芜生注意赏南的主要原因。
他一百多岁了,不出意外,他还有许多个一百多岁,但他却始终没能从去世当夜的漫天雪花中走出来,身下是被碾了又碾的厚厚的雪层,已经被碾成了冰层,冻穿了浑身的骨头,他不知道自己是病死的还是冻死的,他只能听见一声又一声的师父救我,来自于他好几个徒弟的呼救,他都无能为力。
感觉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至少,他从没在谁的身上感受到如春风一样的和煦。
就如李岩于孟冬,哪怕李岩是一个很讨人厌的小孩子,却也并不影响他的到来打碎了孟冬长久以来的孤独。
总会有人来当那个救星,李岩就是孟冬的救星。
“傅老师,你会一直演戏吗?”赏南依旧不太喜欢鹅肝的味道,“这样吧,您不是和我说,您会唱京剧,以后您可以试着开一个京剧班子,我觉得我国在这方面的人才还是很稀缺的。”
傅芜生的眸色就跟他身上的黑西装同样一个颜色,“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但我挺喜欢京剧的,傅老师以后有时间门的话,教教我吧,我认你当老师,正儿八经的老师,不是客套话的那种,”赏南侧头打量着傅芜生的神色,试探性地继续说,“还是叫师父吧……我觉得师父更适合。”
还未等到傅芜生的回答,梦境一下子断了,赏南从梦中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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