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南听见14的声音,才回过神,他喉咙像是被人掐了很久,发疼发干。他转过身的同时才觉得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手脚冰凉的感觉并不好受。
到底像谁呢?
从下楼到去开门的过程中,赏南一直在疑惑。
阿姨还在厨房,赏南顺便就把门开了,虞知白正好站在门口,他露出和代丽丽膝盖上那只纸偶相似却收敛许多的微笑。
“南南,早。”
赏南看着对方嘴角噙出的笑,表情逐渐开始凝固,母亲膝盖上纸人略显僵硬的脸在一片雪白飞腾的泡沫当中被推挤出来,和眼前虞知白清隽俊秀的面容慢慢重叠在了一起。
——他知道母亲诅咒的人是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纸人:诶,被发现了
纸活
赏南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周遭的一切都在被摧毁撕碎,他站在一个看似安全的低气压地带,注视着正在发生和即将要发生的灾难。
“是你的同学吗?”代丽丽不知道何时出现了赏南的身后,语气平缓,与在房间里那个状若疯狂的样子判若两人。
赏南还没来得及挡住两人,就听虞知白已经朝代丽丽打了招呼,“阿姨您好,我是赏南的朋友,虞知白。”
赏南清晰地听见代丽丽在身后的呼吸声有一瞬间的加重。
“母亲,我去学校了。”赏南一手拽着书包,一手拉着虞知白的手腕,朝外面走去,门还敞开着。
阿姨忙忙跑过来,扶着门朝两人背影喊道:“不吃早饭啦?”
“不吃了!”赏南连头都没回,把虞知白推上了车,自己也跟着上了车,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把书包取下来放在膝盖上,下意识地回头往屋内瞥了眼。
代丽丽穿着单薄的睡袍站在门口,眼神中恨意汹涌。
[14:她连带着你都恨上了。]
赏南没回应14,眉头因为身体的不适而慢慢皱起来,他捂着胃弯下腰,额头贴在膝盖上,胃部一阵阵的痉挛令他咬了咬牙。
“我有胃病?”
[14:是的,你不能不吃早饭。]
[14: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你太紧张了。]
李厚德和虞知白都注意到了赏南的异样。
“小少爷,又胃疼啦?”李厚德知道自家小少爷虽然看着不讲究好伺候,但实际上身体娇贵得跟刚生下来的小羊犊子似的。
他开着车,一边开一边放下车窗不停看外边,“小少爷,我找个地方把车停下给你买早餐?”
赏南声音瓮声瓮气的,“不用,我去食堂买点吃的就行。”
“那我把车开快点。”李厚德应着,一脚把车速提高。
胃只是有些隐隐的痛,14说他太紧张,可能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赏南弯着腰觉得舒服很多。这时候,他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旁边还有个虞知白。
上班高峰期的时间,车流拥挤,一辆出租车在前方没有打转向灯,突然转向,李厚德连忙踩刹车,吓得出了脑门的冷汗,本想破口大骂,但想到车里还有自家小少爷,愣是把一箩筐脏话又咽到了肚子里。
赏南因为这个急刹车整个人都离开了座位,朝前栽去,真皮的座椅,撞到也不会有什么,但虞知白眼疾手快地身后垫在了赏南即将要撞上去的地方。
知道这个姿势容易往前栽,赏南直起腰,想靠在车窗上,这才发现自己撞上的是虞知白的掌心。
虞知白没有立即收回手,而是顺势用手臂将赏南扶起来。
赏南没有屏息,于是闻到了虞知白身上那股淡淡的木质纸浆和墨水的味道。
纸人的味道。
“你不应该不吃早餐。”虞知白收回手,他看着赏南,目光沉静如水,“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赏南一怔,连胃痛的感觉都淡去了几分,“你知道?”
他微微张着嘴,口腔湿润,粉红色的舌尖翘起来一点,看起来又软又糯的。虞知白从来没觉得,惊讶和震惊的表情也可以做得这样漂亮。
赏南同学是纸扎无法仿造的艺术品,所以他昨晚拒绝了虞小羽的提议。
虞知白:“她不顾师傅阻拦,私自给纸偶画了眼睛,那只纸偶,现在是我的了。”
“你的?”赏南不是很明白,“但那不是用来诅咒你的吗?”
尖细的银针尽数插进纸偶的胸口与腹腔,既然这个世界存在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事件,那就表明,代丽丽的诅咒也是可以奏效的。
“你不疼吗?”如果真的具有效力,那那些银针是可以真真切切通过纸偶扎在虞知白身上,为什么虞知白还能这么无所谓?
“我不是人,她的诅咒对我没有用。”虞知白声音很低,前方李厚德专心开着车,也没听后边两人在聊些什么,他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再度驶进红石隧道。
实际上,从那天遇上鬼打墙之后,李厚德每次都会绕开红石隧道。
见赏南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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