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从哪里学来的本事?但到底鬼手不鬼手的,不是她最关心的事,再说近来风波不停,她便没有冒险去印证。
但她为何连心思也这般敏锐?
整个晚上,都是她在主导。
她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且是她认为绝无可能暴露的事情。
苏绶听到时都是惊讶的!但她就是一步接一步,那么胸有成竹。
她到底还知道多少?
她到底还有多少牌没出?!
“我知道的当然还有很多。比如说,张栩夫妻俩的关系。还有,张大奶奶在张家的贡献和地位。张大奶奶冯氏的娘家,可不是什么寻常之辈。她家出了好几个将军,天南地北都有。
“凭张家如今的谋算,冯家对张家的用处有多大,你应该十分清楚。更别说冯氏替张家又做了多少事?她还为张家生下了仅有的两个孙辈,她要处理个把人,你说张家会不会责怪她?
“即使那个人,是张栩的姘头!”
苏婼的话有多冷,黄氏说不出来,她只知道她蓦地就打起了冷战!
但苏婼一声冷笑后,还在继续往下:“就算我奈何不了张栩,迟早都得迫于他的压力放你出去,但是,今夜冯氏也与张栩同来了。你知道今夜张栩明明是来给你解围的,她冯氏为何也会跟随同来吗?”
苏婼摩挲着桌角一方镂花中的兔子。
狡兔尽,走狗烹!
黄氏喉头仿佛又被苏婼的双手掐住了。
她连呼吸都变得不畅!
“张家没你说的那么没脑子!”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我知道他们那么多秘密,他们也有把柄在我手上,这个时候弃我不顾,或对我起杀心,我难道不会倒戈吗?!
“他张栩要是这么点城府心胸都没有,那我黄于秋凭什么为他守上这么多年?!”
苏婼冷声:“那如果我把你交给冯氏呢?”
黄氏怔住,随后眼中闪过了怨毒的光,一双手也攥成了铁爪。
“就算张栩没起杀心,就算他待你有几分真心,定要接你出去,那同样是把你交给张家人,冯氏,她也是张家人是不是?把你交给她,张家不能说我们苏家事办错是不是?
“只不过你落到她手上,你觉得,你觉得自己活命的机会有多大?”
黄氏怒目圆睁,双手已攥出了血痕。
眼前的苏婼完全不再是她所了解的那个苏婼,她竟有这样的心计!
同为女人,她自然知道自己对冯氏来说不算是个讨喜的角色,她心甘情愿在苏家潜伏这么多年,一来自然是为了张栩,二来却是也想积攒些成就,来日好与冯氏分庭抗礼。
明明今夜事成她就可全身而退,偏偏事情没成!
她还着了苏婼的道。
她不知道方才苏婼是怎么交待丫鬟跟张栩说的,苏婼把她交给冯氏,张家的确挑不出毛病,但冯氏在张栩之前先见到她,会发生什么事,没人能想得到!
她哑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婼越过她头顶看向雨幕:“你应该知道我想干什么。”
即使是向上而去的目光,那之中奔涌的仇恨和痛苦也大量地泄落下来,如火山灰一般要把人烫成灰烬。
黄氏头低下去,忽来一阵瑟索。
“我知道……我知道……”
喃喃吐出几个字,她又一点点把头抬起来,“方才你想杀我,我就猜到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母亲……今夜之事应该也不会栽在你手上,还有柳氏的死,也不会被扒出来。
“可是婼姐儿,我只是颗棋子!”她嘶着声,眼泪落下来,“你母亲——是我唯一不想杀的人,我也是迫不得已!”
“别废话!说!”
苏婼一声震天价怒吼,人也扑到了她面前!
隔着一拳的距离,咬牙的声音也清晰地传到了黄氏耳里:“每少说一个字,我便会设法让冯氏多捅你一刀!”
“这不是废话!这是真话!”黄氏声嘶力竭,“你母亲的死,我只须一半的责任!杀她的是张家,是张昀!是他们早就盯上了你们苏家!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们苏家藏着那么大的秘密,张家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探到了,他们早就盯上了你们家!而你母亲,就是因为苏家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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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婼混身如被冰雪裹住,她保持着前倾的身势,屏息片刻后回头看了眼神情裂开的苏绶,又看回了黄氏。
“你在说什么?”
……
花厅外的雨又下起来了。
张栩喝了一盅茶,再度站了起来。
门外的下人还是那些下人,先前离去的丫鬟还没有回来。
冯氏把茶盅放下,说道:“这种时刻,就算是她,想脱身出来必然也得费番工夫,你何必如此气躁?倒不如坐下来静等,省得让人疑心。”
张栩叹气:“也不知为何,我今夜总有种不祥之感。”
冯氏望着他背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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