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图不就是冲着逮苏祯去吗?
“婼姐儿,你难道早已经预料今夜之事?”
苏缵此时想不这么想也不能了,到目前为止看似这事查得零零碎碎,但彼此间却又隐隐相关,为何苏婼审着审着黄氏,又转向了苏祯,而且还早有动作,派了杨佑前去搜查?她到底掌握了一些什么?
“我不是神仙,我也不像二婶,熟知天文,我只是防患于未然,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多做些准备总是没错。然而结果还是未曾逃出我的防备,凶手有动作了,但惯于作案的她狡猾得选择了让苏祯出面,她则躲在后头扮演着无辜清白的苏家二太太!”
苏婼将手指直直指向了腰背绷得笔直的黄氏,语声也从先前的柔缓而变得冷冽,“柳氏是你杀的,胡氏也是你害的,你自幼才气过人,好读书,喜钻研。
“如今你的屋里,还有成堆的星象周易等书籍,那些书全都被你摸出了毛边,为了杀人,你这些年苦心钻研费了不少精力吧!”
这番指挥每一个字都铿锵得像石头砸在地砖上,使人心惊惶,也使黄氏脚步虚浮往后退去!
“你当了十来年饱受丈夫欺辱的弱势二太太,私底下却把不见血的杀人刀,时刻磨得晶亮!”
苏婼大步上前,双手支在桌案瞪视着已然背抵着帘栊的她:“你明明不情愿这门婚事,却又苦心筹谋嫁入苏家,假意做我二叔的妻子,十余年里又多番算计,陷我二叔于不义。
“我知你心中有所图谋,但你还妄图残害他的骨肉,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一个婴孩罢了,他何曾无辜?你这般赶尽杀绝,究竟又是何用意?!”
给我打!
黄氏容颜扭曲,双手在后抵住帘栊,咬牙道:“你这不是瞎扯么?分明查到了苏祯头上,如何又非得拉扯上我?你凭什么认为他是我指使的?!”
“传苏祯过来!”
苏绶没有给她任何多言的机会,直接朝门外发了话。
苏婼道:“没错,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一审苏祯便知。”说罢她朝门口挥手:“带苏祯!”
随后与杨佑同行的两个护卫,便就“带”着苏祯进来了。说是带,实则是没有亲手押着罢了,但凡苏祯有丁点不受指挥,两个护卫就会给出应有的提醒。
此时看到脸色惨白,头发还湿着的苏祯,已没有人去顾及苏婼如此快速的动作,苏缵上前伸脚往他后膝弯一踢,待他跪趴在地,即怒问道:“你衣裳上的染料是怎么回事?你头发又是如何湿的?给我从实招来!如若有半字虚言,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苏祯前番因为曾求常贺引他入伍才受过苏缵一顿重打,至今伤虽已好,苏缵余威仍在,当下他便没头没脑地趴地告饶起来:“父亲饶命!已打不得了!”
苏缵愈发看他厌烦,作兴再踢,这边厢苏婼已蹲下来:“你既不想挨打,那就交待出来!”
苏祯除了苏家便无依无靠,怎会不怕?抬起头来,目光一顿乱闪,落到黄氏脸上,又飞速地低下:“我,我只是——”
“苏缵!你们如此欺负他一个孤儿算什么英雄好汉?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吗?!”
黄氏裂开的声音如此急促,如不是苏绶与徐氏正好在前方隔开了彼此,她此刻便已经冲到了苏祯跟前。
苏祯听到此处,倒似镇定了几分,望着苏婼与苏缵道:“父亲既抚了我,如何又动辄即打骂我?您这般,这般待我,难道就不怕言官弹劾吗?”
黄氏听闻此言,一身怒急之意顿时退散了些。她扫了眼苏缵,冷声道:“苏缵,你为父不慈,对抚养的子嗣凌辱打骂,告去都察院,你就等着吃罪!”
“先前就说二婶急,二婶还是这么急。”苏婼站起来,绕到苏祯身侧站定,“来人!给我打!”
苏婼如今在苏家地位高是高,但她一贯以来也不曾与谁为恶,众人便都以为她是那般好说话的,加之今夜至此,她循循善诱,也不似那作风狠辣之人,当下谁料到她会二话不说就下这样的令?
苏祯惊得说不出话,但下一瞬左右就被两个护卫押住,门外候着的苏祈招手唤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丁,举起棍就照着他腰后扑打起来!
这前后里外配合得如此合契,简直让人不相信她是早有准备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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