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你是一张干净的没有经过污染的素描纸,但让人想在那上面填满颜色,那些颜色可以是人的恶念,也可以是别的。”
直到这一刻,青城才感到自左胸蔓延出了一些东西,思思绕绕爬上他喉头,他泄出一丝笑声,着看温琼生的背影,“你这样以德报怨,就不怕我恩将仇报?”
“不,你不……”
“我会。”
相较于同龄人青城的身高已经不低,但也才到温琼生的肩头,温琼生低下头,在他左腋缠着绷带的伤口,刺进了一把削铅笔的小刀,铅笔刀的刀柄被一只秀长的手握着,手的主人看到他吃痛惊讶的神情,眼睛微微睁大着,却并非因为害怕,而是一种奇异的兴奋。
刀身实际没入的很浅,但青城似乎早就盯准了的样子,刺入的地方刚好是铅笔的伤口,他握着那把小刀,缓慢向左旋转了90度,看到温琼生额头沁出了汗滴,但并没有反抗他,甚至没有责怪他,反而用一种令青城无法理解的担忧的温柔的神情看着他。
这有什么好心疼的?青城想,直到他把刀子旋转到180度时,温琼生疼的倾身下来,跪倒在他身下的木质地板上。
青城拔出了刀,心头溢出的那丝兴味也消失殆尽,对于温琼生描述的白纸的形容,他也不以为然。不变的是他仍旧作为温琼生的维纳斯,而温琼生也兑现了他的承诺。
直至收到班主任的通知,青城的父亲来接青城回家。
三第三个人
对于父亲,比母亲更陌生的符号。
自上车开始,青城与父亲就再没有更多的交流。将青城送往埃尔苏学院,如果没有父亲的默许,绝不会只是母亲私自就可以决定的事。
此时已经是青城进入埃尔苏学校的第三年,距离离开那个婴孩已经三载,在此之前他从未真正的“回家”过。青城的每个假期都是在单调的庄园中度过,母亲的偶尔几次到来,似乎也只是为了尽“母亲”这个职责,并未有更多的关心询问。
男人的声音低沉,其中也像是并没有蕴含多少情绪的样子,“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十二了,父亲。”青城九岁那年被送往埃尔苏,今年升往七年级,等这个暑期过去,刚好三年整。
“我记得你出生那年是个盛夏?”男人继续问他。
“今年排在这个月23号。”准确来说是一年中的大暑那日,不过今年日历正好排在了七月底。
“南江与你同一天生日。”男人终于有了些表情,甚为愉悦的表达了出来。
“是。”青城学着父亲嘴角的弧度,弯起了眼眸。
【小剧场:
他们说,“这是你的妹妹。”
他们说,“她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以后我们会复刻出更多!”
他们说,“这个孩子没有任何可自我催生的感情,他是一个失败品。”
他们叫他们,“序号89000,序号99001。”
他抱着温琼生为他选好的素描纸笔,说,“我要画下她。”
他与温琼生说,“我要画一个人,她叫……”
“南江。”】
四我亲爱的妹妹
她像是展台上的精致娃娃,轻轻一回首,要叫人担心脆弱的脖颈会被折断,于是许多人围绕着她,却与她保持着最佳距离,保护她,欣赏她,却不敢靠近她。
隔着厚厚一层人群,青城看到了南江,同时这个女童将目光赠予到他身上,惹得周遭的人同样注视他。他没有再维持微笑的面具,回以平静的表情,见到她开心的笑了。
她笑起来是极具童真的,这个词语在孩童的身上极具违和。孩童本身就与童真一词挂钩,若是再将这件事重新赋予在她身上就实在刻意,但却不似青城幼童时程序化的笑容,脸上每个部位都按部就班,摆出最温和的姿态,来掩盖内心的淡漠。
青城思考着究竟是哪点让他感到违和,看到女童启了唇瓣,软糯叫他身侧人,“爸爸。”
惠医生穿过重重人群,蹲下身与他身穿粉色蓬蓬裙的小公主平视,告诉她,“南江,这是你哥哥。”
“哥哥。”她学语,眼睛并没有看向青城,但很奇异的,青城感觉自己在被她观察着,同时还有周遭身穿白大褂们的视线,他注意到了不同,问父亲,“妈妈呢?”
他注意到有人的面色怪异,像是吃了一口恶心的蚊子,惠医生神色温柔的看着南江,告诉他,“你母亲生病了,在我的实验室。”
什么病情需要进入到惠医生的实验室?青城心里不解,心头起了一层茫然的疑云。在被忽视的许久时光中,他从父母的对话中得知自己的父亲是一所实验室的研究员,平日时间十分的有限,导致青城对自己父亲的印象浅淡,还没有那个暴躁的、被称为妈妈的人的脸印象深刻。
但青城没有再问,这时有人开口,“惠医生,α号实验体有反应了。”
听到这句话,白大褂之间的氛围变得激动,青城看到惠医生的脸色先是惊讶,随后马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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