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现在男孩女孩上一样的学校,甚至还能免费读书,只需要书本费,这是之前她不敢想象的事情。
书本?她不担心,大不了自己抄一份。
祥文叔骑着自行车来送冬树上学,可是冬树走在车边,车前的大杠上是小花,后边是小草。
他们三个激动地挥着手,将冬树送进了学校里。
孩子们很明显都接受了家里人的教导,进了学校后,个个像鹌鹑一样蔫蔫巴巴。老师们和赶鸭子一样,到处喊着学生的名字,找到自己班里的孩子将他们带回教室里,不时有孩子走错了教室。
“王老师!你看下你们班里是不是多了两个孩子!”
“哎,别跑!”
一年级在一楼,二楼和三楼阳台上站满了二三年级的孩子,嘻嘻哈哈地笑话这群新来的小菜鸟,全然忘记了自己在去年也是一样昏头昏脑的模样。
而楼上四五六年级的学生就稳重了很多,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是高年级了,和一年级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对于楼下的喧闹斥以鄙视的态度。
冬树是全班最乖巧的,她是自己找到了老师,坐在了教室里。他们的班主任是个年轻女老师,今年也是第一次当班主任,现在焦头烂额。
其他有资历的班主任大多有了经验,先吓唬吓唬孩子,声明下纪律,班里便好很多。
但新的这个班主任,总是笑笑的,看起来温和没脾气。孩子最是天真,也最是势利眼,一下子就知道这是个好欺负的了。
明明班里人数都快齐全了,结果有几个调皮捣蛋的,被老师从前门抓进来,趁老师不注意,便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他们从这件事中获得了极大的乐趣。
冬树现在还没学数学,不知道那个一边接水、一边放水的疯狂泳池管理员,她只看到她那个年轻的班主任好不容易从前门找回来一个学生,后门便又溜出去两个,嘻嘻哈哈地等着老师去找他们。
泳池永远不会满,就像他们的一年二班,人数永远不齐全。
冬树坐在第一排的角落,意识到如果这样下去,这一天根本上不了课。她是来学知识的,不是来哄小崽子玩的。
冬树当机立断,从座位上起来,走到了后门处。
现在门上没有锁头,学校的新锁还没发下来,她站到了门外,拿着一根捡来的树枝,和大清山的家一样,将树枝别在了门扣上。
屋里的孩子再也出不来了,一个比冬树高出一头来的男孩子站在门里,气愤地看着她:“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他疯狂地喊着,忽然间觉得自己像是个被困住的英雄,他想到了之前爷爷收音机里的楚霸王,他仰头长叹,没想到有一日,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女子困在绝境之中。
他演得身心投入,而外面的冬树眼皮都不抬,没等他演到自刎乌江岸,便转身从正门回了教室里。
关了后门,前门就好控制了。
老师看到了冬树刚刚帮忙,现在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让冬树帮忙看着前门,老师抓进来的孩子便再也逃不出去了。
终于班里人数齐全了。
但是还是乱糟糟一片,他们在刚刚你追我逃,最终插翅难飞的游戏中已经开始熟悉彼此,坐在一起的孩子都在大声说话。
老师刚想上台说些什么,又发现自己没带粉笔。她一咬牙,对自己的稻草开了口:“谢冬树同学,你帮老师看下班级,老师去拿下东西。”
“安静啊!安静啊同学们!”小沈老师叫了好几声,但是班里没人理她。
小沈老师想对冬树说,让大家安静一点,但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就别指望刚入学的孩子了。
“帮老师看好,别让他们跑出去。”最后,小沈老师的叮嘱是这样的。
冬树站在了讲台上,她皱着眉头看台下。
菜市场都没这么乱。
之前军武里养牲畜的地方都没这么乱。
冬树转身,在门外的土地上捡了块断木板。但在她出了门那短暂的时间里,那个自刎乌江岸的勇士便从后排走了出来,他和冬树相遇在讲台上。
“老师说了,不能出去。”冬树语气平平。
“不,”勇士仰着头:“我的……”他想说他的灵魂是自由的,这是家里大哥时常念叨的一句酸诗。
但勇士不记得灵魂这个词了,于是他说:“我的鬼魂是自由的!”
冬树看着他,觉得这孩子着实没什么文化,但在台下的孩子看起来,这简直是他们的精神领袖了。
对于自己的弟弟妹妹,冬树很愿意好好哄,主要是小花小草都懂事,但这群孩子,她不想。
这是同学,等同于古代的战友,他们要并肩学习、作战足足六年的时间。
对于不听话的刺头新兵,冬树有自己的办法。
她对那个勇士说:“你让一让。”
勇士坚决不退,于是冬树只好自己后退了一步,在勇士以为自己获得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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