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站起身,手腕忽而被人紧握在掌心中,大掌收拢稍稍一拉,她又坐了回去。
小姑娘的手腕尤为纤细不堪盈盈一握,娇嫩透亮的肌肤柔滑绵密,裴牧曜眸光沉了几分,默默地收回了手。
温热的大掌离去时,指端划过宋絮清的腕脉,刺得她浑身一颤,好在垂下的衣袖挡住了骤然通红的手臂。
她抿了抿唇,“你……”
与此同时,裴牧曜也清了清嗓子,道:“路黑,我送你回去。”
宋絮清垂眸‘喔’了声,没有反驳他的话。
但剩下的路不过是一小段距离,厢内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祈安就在外道已到侯府。
宋絮清急声道谢后便掀开帷幔,不等祈安安好马凳就跳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朝着南小门跑去,一气呵成。
蹲在草丛中观察着时辰的采桃看到自家小姐回来,忙丢开树枝站起来,“小姐,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出府去找你了。”
宋絮清转身探头出去,隐于黑夜之中的马车尚未离去,愣怔片刻才合上了门。
采桃借着月色看到小姐脸色红润,疑惑地问:“小姐,你这是从哪儿跑回来的,脸都闷红了。”
闻言,宋絮清双手捂了捂脸颊,微微发烫的脸颊将热度传递至掌心。
胸口处一蹦一蹦的,不知是小跑导致的,还是……
宋絮清咳了几声,“出去的时候遇到条狼狗,追了我好几里路。”
“狼狗!?”采桃惊呼,又捂住嘴,焦急地上下打量着她:“小姐你没事吧?”
宋絮清摇摇头,“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
虽是如此,但采桃是又惧又怕,“就算是家养的狼狗,那也是不长眼的玩物儿,若是伤到您,奴婢就是有百条命那也没法抵的。”
宋絮清拍拍她的肩膀:“那条狼狗,看着可怕实则— —”
“实则什么?”
“实则可怕。”宋絮清垂眸轻笑,“若你不注意,可是会咬上一口的。”
“啊?”采桃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宋絮清失笑:“不过你看,我这不是安然无事地回来了。”
采桃撇撇嘴,嘟囔道:“下次奴婢再也不要帮小姐偷跑出府了。”
宋絮清哧地一笑,不语。
跟在身侧的采桃不解地看着自家小姐,不明白为何只是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心情仿佛都愉悦上了几分。
临走前说是去的天音阁,难道是在天音阁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谱子?
随风飘扬的矫笑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无踪。
裴牧曜嘴角稍稍扬起,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玉戒。
祈安拿捏不准该是何时离去,只是在外候着,听到宣武侯府静了下来,他斗胆敲了敲马车,“主子,回府还是?”
不多时,清冽的嗓音传来:“南涧寺。”
祈安应了声,驾着马车往南涧寺的方向去。
思绪伴着清风飘至裴牧曜脑海中,白光与白光之后的场景再次闯入,他捏了捏眉心,沉吟不语。
若到了此时此刻,他还未意识到蓦然闯入他梦境的几处场景是哪儿来的,便是傻的可怜,只是一想起前世宋絮清嫁给了裴翊琛,成为他的皇嫂,裴牧曜隐隐觉得胸闷。
想起幻影中宋絮清仰头看着烟花的笑颜,直到后来提及马场时的眸中的假笑,活泼的少女渐渐染上了沉闷的气息,裴牧曜转着玉戒的动作微顿。
“皇嫂。”裴牧曜低声念着这道称呼,沉沉地冷笑了声,“他也配?”
作者有话说:
上一世啊,裴牧曜对宋絮清是禁/忌爱来着。
弟弟爱上了皇兄的妻子,嘴边叫着皇嫂,心中却……
不过吧,裴牧曜不是那种会不顾宋絮清的想法强取豪夺的人。
上一世就算是那样了,宋絮清往后退了几步,他就放她走了,尊重她的想法和底线。
及笄
(王爷和小女认识?)
那晚外出的事情, 除了宋絮清与两个丫鬟之外,侯府中并无第四人知晓。
往后的时间中,与此前的安排也并无多大出入, 不过就是白日请来先生教书, 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某日午间时刻,季大家出现在侯府门口, 此后一连数日, 都于这个时间点来侯府教习。
就是及笄礼前夕,宋絮清都不曾放松过。
徐氏前来暖玉阁时,恰巧遇上画屏送教书先生出府。
画屏福了福身, 道:“夫人。”
徐氏颔首向教书先生问好,告知画屏好生将教书先生送出府。
直到二人走远后,徐氏侧眸笑道:“我本以为清儿不过是用功几日, 没想到倒是坚持了这么长的日子。”
张嬷嬷听出夫人言语间的骄傲, 附和道:“小姐的脾性您是知道的, 若是她有心必然会做好。”
徐氏叹了口气:“就是苦了点,你看看她眼下的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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