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絮清以为他还有话想说,想了想,又道:“殿下日后要是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也可令人来寻我。”
裴牧曜往前迈的步履微微一顿,“如此信任我,不怕我日后毁约?”
宋絮清神色未变,只道:“殿下是君子,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裴牧曜闻言嗤地一笑,直至走到连接着长廊和清河院院门的交界处,他才道:“宋絮清,你好胆量。”
宋絮清知道他指的是攀墙来找他,并且说出如此惊天骇人的消息,敛了敛眸:“我也是在赌。”
裴牧曜停下脚步,“赌什么。”
宋絮清仰头直视他漆黑的眼眸,抿唇道:“赌你不会动我。”
裴牧曜闻言,先是怔愣了下,继而轻笑出声来,“有意思。”
宋絮清在他的注视下福了福身,随着泽川离开清河院往外走去。
裴牧曜不声不响地盯着她的背影,直至她的身影消失于拐角处,他抬了抬手,“祈安。”
话音落下的刹那,祈安不知从何处走出来,单膝跪下,“主子。”
裴牧曜朝着宋絮清离去的方向微微扬了扬下颌,“去查。”
祈安领了命,弯身倒退出清河院。
宋絮清原以为是要原路返回,没想到泽川是领着他往侧门走。
他示意守在门侧的侍卫推开门,后对宋絮清比了个手势,“您的丫鬟和车夫在外候着。”
宋絮清这才想起被他们绑住的云光,忙道:“云光人呢!?”
“姑娘放心,云光郡主此时已在家中。”泽川道。
听闻云光已被送回家中,宋絮清松了口气,“替我谢过殿下。”
泽川想起主子所说的话眉心微扭,但也不过一瞬,紧接着他从袖中掏出半块玉佩,“主子说,南涧寺墙垣过高,姑娘就是爬上个把月也不会熟悉,若日后姑娘还有事要找主子,便拿着这块玉佩去找天音阁掌柜,他看到玉佩后便会领姑娘过去。”
宋絮清听出裴牧曜话语间的揶揄之意,脸颊热了热,接过那半块玉佩离去,待她转身之际,就瞧见两个丫鬟朝她奔来。
“小姐,奴婢们终于等待您了,云光郡主被送回了府,寺内的侍卫命我们在此等您,可等了好一会儿您都没有出来,想要进去寻您他们又不让!”
画屏和采桃二人吓坏了,一人拉着她的一边手神情紧张地打量。
画屏脸上都是泪水,“小姐,有没有哪儿伤着?!”
采桃见她掌心染了墨,忙掏出手帕给她擦拭着,“吓死我们了。”
“我没事。”宋絮清安抚着二人,“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
画屏哭得声音都哑了,“您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就要想办法回府搬救兵了。”
宋絮清失笑,听到她这么说,道:“今夜的事情,不可和爹娘提起。”
画屏和采桃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的。
在二人的搀扶下宋絮清上了马车,静坐须臾,她掀开帷幔往后望去,远远地只能瞧见南涧寺亮起的灯火。
宋絮清放下帷幔,紧绷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她知道,这一场豪赌到底是赌赢了。
可她也清楚,若不是那桩她并不记得的儿时之缘,怕是在爬上墙垣的那一刹那又会是利剑穿心。
本以为今夜这一连串事情下来回到侯府已是深夜,可回到暖玉阁卧内一看辰漏才戌时三刻,距离她出门将将过去半个时辰,可宋絮清却觉得耗费了无数的精气神。
在她爬在榻上任画屏给她捶腿时,屋外传来一道道脚步声,不多时,张嬷嬷在采桃的带领下入内。
宋絮清知道若不是娘亲有事,这个时辰张嬷嬷不会过来,便问:“可是娘亲找我?”
张嬷嬷笑着颔了颔首,“侯爷和夫人都在等您。”
听到父亲也在,宋絮清拧了拧眉,还以为是今夜的事情被发现了,嗓音一紧,“何事找我?”
张嬷嬷面露难色,“奴婢不知。”
宋絮清也不为难她,领着两个丫鬟就往鹤语堂去,心里寻思着该如何应对。
徐氏远远地就看到女儿,放下手中的白玉棋子朝她招招手,“今夜是怎的,好不容易出去一趟还回来的这么早,是今夜的长安街不热闹?”
宋絮清闻言心下一松,知道他们应该不是为了那件事而来,挽着徐氏的手撒娇,“热闹的,只是有点累了就回来了。”
“累了?”徐氏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她,目光落在她精致小巧的脸庞上,“定是这几日连日学习导致的,两日后便要回昭庭司,我看你明后两天好好休息。”
“不用— —”
“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学习也要学会劳逸结合。”宋祎接过她的话道,说完后指了指一侧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宋絮清一步步地挪过去,先开口问:“这么晚了,爹娘找我是有事吗?”
“嗯。”宋祎点点头,边收着棋盘上的棋子边说:“我虽不知你为何会让我和你娘亲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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