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却不过是很平淡的人情礼节,没有多余的感情,貌似公爷昏过去的事和她并没有太大关系。
没过多久,绣杏按曲筝的吩咐,将人参灵芝和鹿茸交到吴常手中。
吴常再次来到公主府,把这些名贵的药材交给了好久未见到的文情,并嘱咐他好好照顾公爷。
文情垂眸答应。
转眼谢衍已经昏迷了两日,幸好朝廷新年休沐五日,倒也没引起什么惊动。
文童和胡叔衣不解带的照顾谢衍,心力憔悴。
第三日清晨,文童端着熬好的药刚进屋,看到公爷竟然自己坐了起来。
他心里一激动,差点把手里的药打翻,一边护着药汁不要洒出来,一边飞速跑到床边,结结实实的叫了声,“公爷。”
而后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不管不顾的痛哭起来,“公爷您终于醒了。”
谢衍脸色惨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他转头慢慢看了一眼文童,声音还很虚弱,“我昏过去几天?”
文童抹抹眼泪,才哽声道,“整整三日。”
谢衍怔了怔,他竟睡了这么久?
记忆中得知母亲父亲去世那日,他也昏睡了三日。
是想逃避么?
他不知道。
他慢慢掀开身上的被褥,下床。
文童知道公爷爱洁,别的没做,先让人抬了水来,伺候着他沐浴,而后帮他绞干一头墨发。
文童帮谢衍梳发髻的时候,刚把下面的头发捋起来,突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声音颤抖道,“公爷,您后脑有好大一撮头发变白了。”
公爷的头发天生又黑又亮,没有一丝杂色,怎么突然白了那么大一撮?
文童眼睛瞪的老大,心焦道,“我现在就去叫石大夫。”
谢衍听到自己头发变白没有什么反应,此刻听到石大夫,眼眸微动,“曲家的那位石大夫?”
“是的。”文童点头,“您一病不起,曲大小姐就让石大夫住在公主府替您看病。”
话毕,文童感到公爷两个宽大的肩膀微微颤了颤,他忙给公爷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匆匆下楼去找石大夫。
等文童带着石大夫赶回来,却见室内空无一人,公爷不知去了哪里。
曲家酒楼。
俞秀才看了一眼被沈泽拒之门外的高大身影,边拨拉算盘珠子,边随口一问,“门外那人是谁啊?”
钱掌柜奚落他,“为了读圣贤书,你果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连当朝辅国公谢大人都不认识。”
俞秀才面上震惊,一把拍在算盘上,“原来他就是镇国公府的小公爷,去岁的状元郎!”
海鲜楼没开张的时候,他好像就来过,只是当时自己没注意。
钱掌柜白了他一眼,仿佛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书呆子。
俞秀才根本没注意到钱掌柜的鄙视,注意力全被谢衍吸引走。
他看起来气色不好,却不掩一身的浩然气势,站在那里,就让人忍不住想臣服。
谢衍是历届科考中成绩最优秀的,他的答卷比翰林院最终公布的答题范例还技高一筹,所有的科考学子都把他当成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膜拜。
俞秀才也一样。
当他得知东家大小姐竟然和谢衍和离,不知道惋惜了多少遍,如真正的见了真人,心里的惋惜之情又加深几许。
东家几乎是他见过最美好的女子,美丽、聪慧、心善,而眼前的这位小公爷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和她都是绝配。
明明就是天生一对,为什么要和离呢?
俞秀才沉着脸,眉头拧成一疙瘩,像个心事重重的小老头。
等弄完手头这点帐,俞秀跟钱掌柜打了个招呼,披上大氅,出了海鲜楼。
天空不知何时飘了几星雪花,天地之间一片萧瑟,苍茫。
他坐上马车,刚走出不远,不经意望向窗外,寒风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定睛再一看,心里突然酸涩。
他心中永远高不可攀的一个人,如今看起来竟隐隐散发着令人心揪的脆弱、孤寂。
他踌躇一瞬,而后请马车靠边停下,对着那个身影喊道,“谢大人,您是不是想找曲姑娘?”
若不是为了东家大小姐,沈泽不会把任何客人拒之门外。
谢衍顿步,转身看到马车里的俞秀才,想起他们见过一面,是曲筝手底下的一个账房。
还没等他开口,只见俞秀才已经下了马车,躬身请道,“曲姑娘在城外施粥,我正要去帮忙,谢大人请随我来吧。”
谢衍那颗死寂的心突然一喜,紧接着又是忐忑。
刚回忆起前世那天,他尚能压住内心的懦弱,装作无事发生般同她见面,甚至听到文童说她让石大夫留在公主府的时候,还有立刻见到她的冲动。
可是此刻,听说她在施粥,他心里却不可抑制的想退缩。
她也重生了么?
若果真如此,他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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