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裸露在外面的双脚,慌忙拿毯子盖上。
谢衍这才发现自己的走神,默默清了一下嗓子,一本正经道,“你继续说。”
曲筝把脚趾又往毯子里缩了缩,才道,“如果陛下知道我们和离,会怎样对曲家?”
谢衍视线投向漆黑的夜幕,脑中浮现母亲的音容笑貌,声音不觉带了一丝阴戾,“控制不住的,他会亲手毁掉。”
曲筝眼前一黑,她以为自己重生,让父亲远离京城是非,就能保住曲家,却不知树大招风,曲家的一举一动都在当权者的眼里。
她叹一口气,闷闷道,“早知道就让三叔公留下来慢慢卖曲家置业了。”
不要做的那么明显,或许就不会引起顺安帝的注意。
谢衍道,“你不必自责,陛下并不是现在才开始盯着曲家,只要你们离开上京,早晚都得引起他的警觉。”
他这么一说,曲筝才想起,“我和父亲第一次进京就是受陛下邀请,还开出很优惠的条件让父亲在京城做生意,只是当时父亲没答应,原来那时曲家就进入了陛下的眼中。”
谢衍目光沉了沉,漫不经心道,“听说岳父的生意遍布四海,商人追求利益,既然陛下开出了优厚的条件,岳父为何不答应?”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随口一问,但是曲筝听出来,他也不信任曲家和父亲,如果再结合白日的行为,他可能连她都不信任。
上一世没机会,这一世一定不能再让他误会曲家,毕竟他是皇帝最信任的臣子。
她认认真真解释道,“陛下当时开出的条件确实很诱人,但是父亲说京中云谲波诡,权利大于一切,他在江南自由的经商环境待惯了,不会攀附权贵那一套,故而宁愿把生意拓展到海上,也不愿意在京城发展。”
谢衍略一点头,“听起来很有道理。”
其实,冷静下来稍微思考后,他就相信曲筝和顺安帝口中阴谋论没一点关系,对于曲老爷,他不敢保证,他一向善查人心,对这个岳父,却一点也看不清。
曲筝听出谢衍是在敷衍她,毕竟他和父亲之间没有一丝信任,否则上一世他也不会直接将父亲抓进诏狱。
而这一世,若真有一天谢衍和父亲再一次对峙,情况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
曲筝昨日提心吊胆了半夜,脑子很乱,一会想如何跟顺安帝提和离的事,一会又想回京跟父亲商议曲家接下来该怎么走,折腾很晚才睡实。
模模糊糊的记忆中,谢衍好像睡得也不踏实,一向睡姿很好的他,动来动去的。
起床简单的匀面挽髻后,曲筝踏进明间,见对面书房门扉大开,谢衍坐在桌前办公务。
曲筝远远的福了个礼,抬脚正要走开,院里伺候的内监端着一个茶碗走了进去,笑盈盈道,“公爷,这是您要的苦茶,去火降燥最是管用。”
谢衍吃东西一向讲究,只吃中性食物,热性凉性都不碰,这三九寒天的,为何喝苦茶?
她抬头,疑目望过去,正好碰上谢衍黑沉的眸子,两人的目光只是在空中轻轻一碰,他就别过眼去。
曲筝仿佛想到了什么,背过身,赶紧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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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离京◎在温泉行宫,顺安帝和随行来的臣子虽然没闲着,但总归没有在京城上朝那么一板一眼。
曲筝刚用完早膳,就有内侍通传,“今日在后山有射箭比赛,陛下请小公爷和少夫人务必前往。”
谢衍见曲筝一早上心神不宁的,径直从书房走出来,道,“走吧,后山空气清新,温度适宜,有些地方草还绿着。”
曲筝这会根本没有心情看风景,可陛下的命令,再不情愿也得去。
到了后山,见比赛用的箭靶已经立好,射场之外,是摆着锦凳和木几的观众席,毕竟男子在赛场展示雄风,还是需要有人鼓掌的。
曲筝被安排在挨着丽妃的位置,前后左右都是随行官员的家眷,曲筝发现,此次来的女子都是年轻的姬妾,几乎没有正妻。
当曲筝看到参赛人员进场,这些姬妾眼中的柔情蜜意时,也就理解了她们被带上山的原因。
丽妃眼睛在赛场上转了一圈,问曲筝,“小公爷不参赛么?”
曲筝这才发现,两队参加射箭比赛的年轻官员中,并没有谢衍。
未几,当顺安帝走进来的时候,曲筝才知道谢衍并不参加真正的竞赛,而是陪皇帝和几个老臣子玩友谊赛。
顺安帝自幼流落民间,过的是清贫的日子,没有射箭的童子功,弯弓的本领自然略输众人一头,偏他又爱玩,这才组了两个队,既保证竞技的可看性,又给了他施展的空间。
丽妃只是觉得可惜,“听说上次秋猎,小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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