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子看她:“真不怕吗?”
卿蔷故作疑惑:“有二哥给我当挡箭牌,我怕什么?”
“现在倒是又敢说了。”江今赴淡声评价,开了车子,引擎声轰鸣,他调了调副驾的座椅,在卿蔷身下打下道清瘦的身影。
“那二哥怎么不拦我?”卿蔷有意地撩起眼尾看他,腰肢软过去点儿,话里有嗔怪的意味,惑人的作态不能再足,“就不怕我的利用?”
江今赴定定看了她会儿。
卿蔷太清楚自己的脸怎么样能纵火了,就像现在,瞧着是一派无谓,其实眼角眉梢都是清媚,但这才对,她合该肆无忌惮,就今天那束着自己的模样,江今赴不想再看第二次了。
他笑笑,骨节分明的手横过她的腰,在她腿边停留一瞬,两人呼吸交织,他挡住了她所有的月光:“我荣幸至极。”
近距离的,纵容的。
肩头一片雪花融化在黏热的氛围里。
卿蔷是头次见江今赴这样,没有以往的争锋暗流,她被他欲到无言。
安全带被叩上,卿蔷眨眨眼,看他懒倦向侧一靠,意态戏谑,她转头叩挡,踩下油门,抱怨声似有若无:“好俗啊。”
江今赴回以一哂,他想说其实他想干的事儿更俗,不过不合时宜,怕扰了她心绪也就没说,眉目冷淡地看向前方,齐梨的身影也就一个点儿,在慢慢走。
她现在就是一弃子的处境,姜辛北不可能真因为她跟卿蔷母女反目,齐家那边儿,她更是一叛徒,还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都没人记得来处置她。
江今赴估算了下位置,发了个消息,车速越提越快,他也没喊停,视线一直闲散地落在卿蔷侧脸。
她半垂着眼睫,像突然冷了下去,在明暗变换里没什么情绪,单手握着方向盘,指尖点了几下,开了远光,同时鸣笛。
她惯会折磨人心态。
齐梨那边终于注意到,回头看了眼倏忽间僵在原地,几秒反应过来似是尖叫了一声,可惜没发出声,车在转眼间带着死亡的压迫感到她面前,她猛地摔在地上。
但卿蔷踩刹车踩得很,急停后离她还有很远的距离,她的脚都够不到底盘。
卿蔷笑了声:“这法子对小人是真管用,全靠她自己吓自己了。”她挂了空挡,侧头:“倒也算配合,是吧,二哥?”
后边儿又来了一车,下来几个人,卿蔷一怔,这才真正对上江今赴的视线。
她听他问:“你在顾忌我?”江今赴黑眸凝她:“怕我觉得你狠?”
卿蔷真是听不得江今赴的直言直语,她红唇一碰:“没有。”
最熟悉你的人不是爱你就是恨你,江今赴把这俩都做到位了,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卿蔷其实也没那么强烈,就是齐梨摔下去那一刻有点儿烦,明明她没撞上去,搞得好像已经碾过她了似的。
江今赴问出来,她才知道这股没缘由的心烦来自于哪儿。
卿蔷面无表情。
江今赴却笑起来。
肩膀都抖,前面儿齐梨已经被人架起来了,他眉间尽是散漫笑意,想说什么又被她瞪回去,最后活动了下腕骨,要开车门,留下四个安抚的字“她应得的”弄得卿蔷目光更凶了,他下车了。
齐梨发着抖,见他从车上下来差点儿再摔一次。
江今赴在看见她时面色淡漠而阴翳,居高临下地睨她,周身的冷戾压到人喘不过来气,目光像在看什么不值钱的物件儿,齐梨被难堪与羞耻感冲刷。
他语调客气:“今天车上的是谁,你知道吗?”
“”齐梨一顿,猛地摇头,哭喊,“我不知道,二哥,我不知道。”
“卿蔷上车的时候,你不是看见了吗?”江今赴嗓音低冷,“齐小姐觉得我连监控都调不出来?”
齐梨无话辩解,又被他逼得崩溃,眼泪流到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最后什么事都没有,二哥,你放了我吧,我不敢了。”
她语无伦次:“二哥,我再也不追着你了,我错了,我给卿小姐认错——”
江今赴做了个手势,她被一旁的人挟住下巴,说不出话。
“齐小姐慌不择言了,卿蔷今天可不在场,”江今赴挑了挑眉,见她点头,笑了笑,“谈不上我放你,你是齐家的人,还是到齐硕川面前说话去吧。”
他转身,想到什么似的,回头:“齐小姐要做个聪明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就不过多强调了。”
语罢,他没再管齐梨不成句的求饶,不留情地回到车上。
对上卿蔷的眸光,颔首解释:“齐家的人,回头怎么处理我不知道,到时候发来视频卿卿跟我一起看吗?”
卿蔷挺无语:“我没这癖好,二哥还是独自欣赏吧。”
她不想跟他聊下去了,控着方向盘拐了个弯儿,径自原路返回,速度比刚才还快,江今赴的笑意就在她余光里。
停车要下的时候,她骤然被一股力道拽过去。
“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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