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卿蔷很容易地就能想到他双眸脉脉的模样,还伴随看穿一切的平稳,撩吊着勾人。
再加上诚恳,轻而易举地让人不受控制。
“——!”
他们骤然换了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她出神的有点久,给足了江今赴冷静的时间,他把她拦腰抱上了桌子,让她背抵着镜子,手又覆上她拦他视线的手,嗓音含糊而喑哑:“捂好。”
他笑腔说的,蹭她的唇,卿蔷身子都软了。
紧接着就是要燎烈数倍的吻。
呼吸的气息凌乱,他们纠缠凶狠,舌根都发疼,有种不死不休的错觉,卿蔷抵不住狂风骤雨闭上了眼,旖旎光圈依旧没放过她,漆黑的画布有绮丽色彩,她心狂跳,在过电感中里呜咽,一阵细密一声难耐。
总感觉雨声震耳,身上粘腻,她四肢百骸被他点起的浪潮冲击酥麻,焰火从唇瓣挪到耳垂,她躲了躲,好像搭在他眉骨的指推了一下:“够了,够了——”
话没说完,颈窝那点红就又被觊觎,他薄唇游离,带起足以点燃灵魂的滚烫。
打断这一切的,还是她的手无力垂在他肩上,让他看清了她的长睫湿润,眸色被氤氲在水气,滚落出泪滴,浇在江今赴眼里的炙热起了效果,他喘息声也促乱,显得很欲。
戛然而止地分开,会让人感觉冷意骤增。
不是没亲哭过,但江今赴能看出她的不同,他手撑在她身侧,等欲望消退,黑漆漆的眸子静静地凝视她。
卿蔷身体被冷气包裹自发地缩了下,她抬眸望他,清艳的瞳孔不停地蓄水滑落,显出别种媚色无边,殷红的唇残留他的吞噬痕迹,她身段儿战栗。
她什么样都蛊人,可惜江今赴清晰感觉到不对,他太了解她了。
他双眼虚眯了眯,倏忽一哂:“卿卿,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卿蔷睁着眼,视线顿了半拍。
她真是怕了他的洞察力。
她压下眼尾,冶丽淡了淡,睨着学生证上的自己:“江今赴,就此打住吧。”
她泪还婆娑落着,张口说的话都带了鼻音哭意,厮混来的红晕没消下去一点儿,结果简短伤人照样手到擒来,江今赴气笑了。
他恹懒坐下,蹭乱的碎发露出眉宇阴拗:“我等你哭完。”
卿蔷摩挲着证件上的照片,心想但凡他俩没完,她的泪就也没完,脑子里全是六岁时那一片白纸散落,心痛跟心动对抗,谁也斗不过谁,有种被撕扯的疼,她缓慢呼吸,稳定下鼓动的胸膛:
“我说真的,”她抬起头,鬓角黏了几缕乌发,显得可怜,头一次拿真诚的口吻待人,“你爱我不如恨我,我们都能好过点儿。”
思来想去,她还是跨不过家仇这条沟渠,宁愿在里面淹死,也不愿意上岸。
江今赴闭了闭眼,服了她宁死不屈的作态,嗓音裹了狠戾劲儿,一个字一个字地问:“谁要跟你好过?”
“可是我不好受,”卿蔷顿了顿,为了说服他似的,“你也不好受。”
江今赴敞腿坐着,视线淡淡地落在他腿之间她细长白直的双腿,挺想一鼓作气给她夹断的,那白瓷似的肤看起来那么脆,她怎么就肆无忌惮地气人。
卿蔷得不到他的回应,涟涟泪水稍微止住了点儿,她眼睛有些涩,仰了仰头,也为了不去看他:“江今赴,你就当我放过你了行吗?我不想跟你算账了,也不想跟你做什么宿仇死敌了,我兜够圈子了,我们折中一点儿,从此往后——”
她还哽咽:“从此往后,形同陌路。”
卿蔷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她疲惫到极点了,脚就踩在即将垮掉的悬崖边,不想再周旋,不想再拿自己去玩儿了,就算江今赴不是受她的骗,那又如何,两家的世仇彼此再清楚不过,谁是受害者也太明显,她做不到替逝者去原谅,更做不到面对江今赴从未摊开说的表现装作不知。
可卿蔷也否认不了她动情了。
思来想去,只能全当她情愫不堪,谁也不怪,她不想再去给自己的错误披上冠冕堂皇的伪装了。
“江——”
她的腿被江今赴一把捞在膝上,靠捉紧桌角稳住身子,头发晃动后靠上镜子,脊背一片冰凉,她撞进江今赴的黑瞳底,就跟掉进冷泉似的,动弹一下都能掉冰碴。
“一场落幕的表演?要我给你鼓掌吗?”江今赴勾了嘴角,眸底晦暗不明,五指陷在她的腿肉,边上已经泛红,“我主动,你说走就走,你主动,你还说走就走,你要是没玩儿够我,你换一法子行不行?”
卿蔷张了张唇,指腹摁在学生证的尖上,说不出话。
“哪怕你就为图一乐子,也得给我继续下去,”江今赴身子后靠,骨节动了动,捏她的腿,抬起的眸直勾勾地摄她,笑容淡淡,烦郁气结了冰,他没上次那么平淡,却比上次不容反驳,“受不了,你也得受。”
这种感觉很奇怪。
明明卿蔷是居高临下的,但他更像坐在高位上。
不留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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