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没有当即顶回去话,半晌,有辆车疾驰而过,车灯推开月色进入黑暗。
卿蔷喉咙起伏,再开口,依然是清润柔声:“说这些——”
“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江今赴接下她的话,沉缓笑意伴随在淡薄口吻里,跟他炙热的指尖一样冲突,“卿卿,是又觉得没劲了吗?”
卿蔷鬓角贴着玻璃,冷意窜进了大脑,她呼吸很轻:“你做得到吗?”
“我做不到,”江今赴似笑非笑,坦然道,“但你该知道,我们各占一方,你的身份拦不住我。”
“从开始到现在,所有我控制不住的变数,都是由你而起的。卿卿,你懂了吗?”江今赴目光锁在她身上,放慢的语速让稍带哑意的字一个个敲进她心间,“那么多的原因,归根结底,无关外物,只因你。”
因爱是无解。
起初一眼,他观她皮囊受媚,听她灵魂驻足,那企图诞生在物欲里。
妄折一蔷薇,贪祈困终生。
后来种种,他触她灼烧欲火,思她鳞伤难忍,图谋又融化于爱意中。
但请蔷薇盛,今夕无所求。
外面月亮渐渐爬上了天间,卿蔷睁眼的视线落在了出口,风轻云淡地嘲弄:“二哥话说得好听。”
“你不信我。”江今赴口吻低哑,言辞刻薄,他指骨叩点在她踝骨,“这么久了,我对你还是比不过弥留的世仇真切吗?”
那红绸好像又在卿蔷眼前乱舞,她想回问,信了又能怎么样?她没他那么不分是非,爱也弥补不了恨,当断则断是最好的选择,她不会替人开脱,但控制不住的,慢慢把他摘出当年生仇的原因,这就够她下地狱了。
卿蔷红唇张了张,最后只吐出两个字,语气没有起伏:“弥留。”
江今赴听懂了裹在她声音上的嘲讽,瞳孔倒映着她黑发丝丝无情,他哂笑:“你对待除我以外的事儿,很是用情至深。”
但比不过就比不过、不信就不信吧。
江今赴半垂着眼,在她被裹住的膝盖与裙摆间游离。
“那我呢?”他问得妥协,“我要怎么给你低头,你才能接着报复我?”
卿蔷怔住了,不可思议与荒诞如潮水般吞没她的思想。
她几乎要忍不住回头去看车内的人还是不是江今赴,还是不是那个生于云端、坐惯高位的权贵。
她身遭温度骤降,脚腕上他的手掌松松搭着,滚烫到物极必反的刺骨冰寒,一点一点攀上她的心脏。
谁能想到这个走向呢。
一场荒谬的天方夜谭。
就像他亲手碾碎了自己的傲骨,把那堆粉末捧到她面前让她洒着玩儿。这是她的目的,但已经不再是她想要的了。
他不该——
他不该如此。
卿蔷浑身骨骼被重建似的疼,脑袋顶着玻璃暗中较劲,隐隐作痛,她让自己清醒,牙咬得极紧,但驱逐不了他那句示弱。
她在此刻,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清晰地认识到了她的心软,她要他脊梁挺直,要他被人追随,要他傲然与顶,一如往常。
卿蔷无声地对自己说:“你完了。”
她膝盖的痛感更加剧烈。
白跪了。卿蔷心想。
但她也因着这克制住了心跳狂响,静静地盯着窗外,语气依旧轻飘飘,仿佛没听见那句话,温语如常伤人心:“江二,我现在只是看不惯你,别让我看不起你,可以吗?”
没一点儿起色,他把真心双手奉上,她看都不会看一眼,话越说越决绝。
江今赴沉默了会儿,嘴角算是彻底没了笑意,卿蔷能从倒影看见他神情渐渐淡薄,觉得这回应该到头了。
到头就好。
哪怕他对她端正死对头的态度,她也能比当下好过点儿。
许久无言使车内有了让人几近窒息的感觉,期间有人来开车,鸣笛声尖锐刺耳,穿透人的耳腔,像针一样扎到体内,和他们一样,声声入耳,字字见血。
江今赴:“好。”
听不出情绪,他手改为掐在她的脚踝,让她不得动弹,卿蔷更加确认他的耐性已经被消耗完了,闭了闭眼。
她不带伤也打不过他,更何况还带着伤,挣扎是白费力气,索性让自己舒坦点儿,还是不动,可惜不动也疼得厉害,心头万千缕,像雏鹰摔断翅膀,还贪图着再次翱翔那般空落落。
倏忽,江今赴将她裙摆推到了膝间。
卿蔷闭眼,长睫微颤,她弯了下唇,声音倦怠着拱火:“二哥想最后来次霸王硬上弓?”
“我不反抗是不是欠缺了点儿兴致?”她声如温玉,却是摔碎的,破裂面儿刺人,“算了,二哥技术好,我就当点了只贵点儿的鸭,不过角色扮演——”
膝盖传来冰凉的擦拭感,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会感染吗?”江今赴平淡地问,中控上的纸袋被他拿到身边,他将她遮盖淤血痕迹的遮瑕卸了个尽,点评,“心细如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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