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又靠山海,周边地价贵得离谱,连一般的二代都舍不得买,他们不来的时候,这也就是个曲径通幽、山清水秀的景区。
卿蔷细指缠着发丝玩儿,微抬了下眼,半山腰上的月亮像枚金币,也正常,往年这段儿时间青藤的颜色总是穷奢极欲。
可惜今年,要提早结束了。
卿蔷眉眼微挑,偏头问:“底下那群人走完了没?”
“”单语畅还陷在沉默里,没应声,纯靠赛车手的本能保她俩安然无恙。
卿蔷睨她一眼,决定用最简单的办法让她回神:“畅畅,要撞了。”
“啊?”单语畅一惊,身子坐直了点儿,反应过来卿蔷唬她,笑骂了声,“你就好好吓我吧。”这句说完,她又回答卿蔷上一个问题,“走差不多了,估计今晚就剩咱们几个了。”
卿蔷点点头,打了个哈欠斜靠车门,唇角勾起朝着单语畅:“畅畅,别想了。”
想也没办法,她跟江今赴和谐不了。单语畅自动替她补全没说完的话,更愁了。确实,卿家跟江家交恶不是一年两年了,从他们还在小学教室学汉字的时候,两家就开始下狠手搞对方了。
甚至这些年来,上京的权贵们被南北划城,都是两家当年结仇的结果。
其实两家当年闹到那个地步,也不一定是坏事,就比如卿家卿蔷和江家江今赴,两个小辈向来王不见王,要是早就碰上,估计都不一定能全全乎乎的成长。
南城的手伸不过去,北城的手也伸不过来,达成了十几年的平衡。
但明天就要被打破了。
江今赴明天回国,回国宴还设在上京市中心的堃区,北城的得去,南城的不想去也得去,就凭他在国外拿着他家老爷子的几十万利滚利滚成了上十亿,然后掌融星、办创极、酿jq,投资、医疗器械、通信技术开发、酒业都掺和了。
南城本来就以商为主,谁敢不去?不去明天家里重要的线就不一定通了。
想到这儿,单语畅暗骂了一声,骤然提速,脚下的超跑发泄似的发出巨大轰鸣声。
卿蔷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到底看在她是担心自己的份上没损她。
“卿卿——”
身后vision avtr追上来,季姝侧头对她喊:“我姐让我下趟山。”
单语畅耳朵尖,翻了个白眼:“你在卿卿这儿还叫你?拎不清。”
季姝抿着唇笑,声音小了些融进风里,卿蔷听不清,但大概猜到她在说什么,指了下前处的观景台:“把我放那儿,你跟云落陪着去吧。”
季家两个孩子,季姝是私生女,还是小的那个,老爷子过世后季父把她妈娶进门,但日子不好过,卿蔷管不了季家家事,周全点儿才能不出错。
观景台在半山腰,卿蔷支着护栏向远望,堃区灯火通明,青藤再奢靡也比不过那儿,落在她眼里,就是熠熠生辉的太阳沉在黑暗。
为了江二,南北城的子弟们有史以来第一次同心协力。
卿蔷唇边浮出抹嘲意,未等多想,手机震了起来,她似有所感,轻慢瞥了眼,只有一串数字。
天变得突然,卿蔷不急着接电话,抬起头看黑云一点点吞噬月亮,直到就剩下个尖儿的时候,电话自动挂断了。
很难捕捉,因为下一秒,电话就重新响起来。
黑云压城。
卿蔷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注视底下的冷湖被寒风吹动波澜起伏,摁了接通。
“”
没声音,对方可能觉得她不会接得这么轻易,卿蔷轻笑声,持续几天的漫不经心只保留在腔调上,可惜不是视频,她艳起的眉眼只有黑暗注视。
“怎么不说话?”陌生号码,她甚至都不猜,就直接咬定对面身份,“二哥。”
嗓音清媚,像初见在昏暗下的荒唐一样,她写满了欲,一个称呼就能把人钓的魂不守舍。
除了江今赴,谁都没被她这样对过。
沉默持续良久,卿蔷有些乏味,接着刺他,口吻是熟捻的随意:“办宴会干什么?想让你身边那几个公子哥知道让你七荤八素的女人是我?别了吧,江今赴。我拿你当笑话看还不够吗?”
一别三年,像是未别,卿蔷似乎乐不可支,故意拿捏着挑逗的语气:
“听点儿话,取消了吧。”
“哼”
江今赴蓦地笑了声,意味不明,被逗笑似的,挺森冷,混着电流荡在卿蔷耳边。
三年前清冽的少年音变了,卿蔷晃了下神,唇微张,还没想好怎么说,江今赴开口了。
“姜刺玫,你还拿我当狗训呢。”
仿佛是缠钻到耳蜗的呢喃,他刻意咬着字,狠劲儿与回转的情意冲突,尾音沉得厉害,卿蔷形容不出来那瞬间的感受。
久违的,她血液滚烫,在体内冲撞,要比冷湖被夜风抚过还汹涌。
卿蔷几乎是下意识回过去:“这么久不见,会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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