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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母想要多子多福,加之孙士明也有意,眼下以科举为重尚未有动静。
要是孙士明高中了,纳几个美娇娘伺候,那是迟早的事。
世情如此,如程箴这样一心一意待崔素娘的才是异类。
程箴也没多说,孙家的事他管不着,看到程子安在边说话中,边写好了文章,禁不住惊讶不已。
程子安挤眼,得意地道:“阿爹,我能一心多用。”
一心多用的本事,是程子安前世早就练就。有时听到不想听的废话,又不得不听时,这门本事很管用。
程子安放下笔,吹着纸上的墨,读完文章,啧啧道:“我这文,写得真是太好了!”
程箴早已习惯他的自夸,接过文章读了起来。
照着闻山长立下框架所写的文章,转承启合完全没问题,尤其是观点老道,遣词用句到位,不失为一篇佳作。
“你瞧最后几个字,这几笔写得飞了。”程箴指着字,幸灾乐祸地道:“又要挨骂了。”
程子安打了个哈欠,道:“我是故意留了几笔让老头儿骂,让他脑子活动起来,不然成天就知道埋在那堆书中,师母骂他浑身都快生书虫了。”
程箴笑个不停,道:“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早些去睡吧。”
程子安起身,对程箴道:“阿爹,你也早些睡。放心,就算我们不去寻找关系,老实参考,定能父子双双中举!”
世人以谦逊为主,不管中不中,程子安这份自信,程箴都得称一声佩服。
在苦读中,时光倏忽而过,秋闱到了。
府城的气氛一下变了,兵丁差役巡逻加强,大家放轻了声响,生怕影响了考试。
从外地州府来的两个学政,住进了驿馆中。驿馆无论是官还是民,全部不得入主,外面由厢兵把手。
两个学政的来历喜好,程子安听辛寄年说了一些。
中规中矩,四平八稳。
程子安做好了准备,文章以稳重为主。
他练了许久的文章,有华丽文风,朴素文风,端庄沉稳文风。
只要题目能读懂,知道经史典故,到时候填进框架,基本不会出错。
文章是有了,程子安唯一担心的,还是经史墨义。
考试共计六场十八卷,帖经一百二十贴,对义六十条。“注1”
光《春秋》,就足足几十卷啊!
到了正式开考这日,考生们挎着考篮,拿着录名后,官府盖印发还的试纸,来到了贡院排队,等着进场。
程箴与程子安提早住进了崔家,念着方寅离得远,将他也一并带上了。
崔武要在贡院前巡逻,与千山老张一起,将他们送了过去。
天气不冷不热,晨曦初现,他们几人到时,大门前已经排了好些人。
周围厢兵林立,禁卫森严。
程子安见方寅紧张,与程箴说起了笑话:“阿爹,你看,好多人在偷看你。”
程箴对秋闱有了经验,他这次考试,中了,能洗清他的名声。
不中,他早就经历过大起大落,这点打击算得了什么,反正不能考秋闱,远比上次考秋闱时要轻松随意。
程箴不知不觉中,受了程子安的影响,笑道:“他们估计是看我我长得俊美吧。”
程子安怪叫道:“阿爹,要说俊美,我在这里,阿爹只能屈居第二吧。”
程箴面无表情骂他:“不要脸。”
程子安抚摸着自己的脸,一一笑纳了:“脸还是要的,这么一张俊脸,阿爹,你说圣上会不会看我长得美,点我做探花郎呢?”
程箴继续面无表情骂他:“不要脸!”
方寅听得有趣,别开头偷偷笑了起来。被他们父子的说笑一冲,方寅也就渐渐放松了。
程子安排到了大门前,厢兵接过他的提篮仔细翻看检查,除了一罐子蜜水,程子安只带了一罐子炒面。
程箴考过有经验,带如面饼等吃食进去,厢兵会掰碎了检查。
检查过无数提篮的手有多脏,自不用提。
带炒面进去,罐子一摇晃,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蜜水则既能提神,又能解渴。
反正到了天暗时就会出考场,早上吃饱了,中午对付一口,完全没问题。
其实,科举考几十卷经史,谁知道会出到哪道题。
作弊除非代考,或者泄题容易些,如夹带这种,等于是大海捞针,撞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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