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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错的,这个男人身上有姐姐的“气息”。
季山青僵立在原处,目光定定地落在面前的不速之客身上,一时间有几分恍惚又有几分想哭。他与姐姐才分开没有多一会儿,已经像是发起了持续的低烧一样,脑子里蒙蒙的;刚一从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姐姐”,他几乎想立刻就凑上去深深吸一口气,让那口气息渗入五脏六腑里——却又难以抑制地升起了一股厌恶。
“……你是谁?”他忍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你叫什么名字?”
来人倒是很有风度,始终没有露出一点儿趁他不备动手突袭的意思——或许他对自己太有信心了点。
“斯巴安,”
他回答时语气甚至有几分轻快,好像眼下什么大事也没有。他一头及肩长的金发已经有一阵子没有修剪过了,只随意在脑后抓起来,丝缕流金似的碎发凌乱地散落在耳旁。如果仔细观察,还能从他眼下的淡青、刚生出的胡茬上,瞧出几分隐约的疲倦——好像这个男人刚刚跋涉了很长的一段路,就为了要出现在季山青的面前,叫他认识到这个世界与他作对的冷硬决心。
“你就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斯巴安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一边问一边四下打量着庭院。他姿态闲适,若是在不知情的人看了,恐怕还要以为这只是两个朋友在闲聊。
季山青想到了门口的名牌。“对,林山青。”他低声说,“……你为什么会到这儿来?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是主动找到这个地方的,对不对?”
斯巴安一扬眉毛,墨绿眼眸里泛起惊讶时,像是初晨阳光打在森林上时的光泽一闪。幸亏季山青没有性别,否则换了谁,恐怕都很难对他保持漠然——“你怎么知道的?”斯巴安饶有兴趣地问道,“是能力吗?”
……说季山青感受到的是姐姐的“气息”,可能还不太准确。说起来,这还得感谢波西米亚;要不是他从她的记忆里发现了一对儿能力很有意思的进化者兄弟,并追溯到了其中之一的行踪、解析了那毛人的数据,恐怕他即使身为数据体也发现不了眼前这个男人与姐姐之间互相震荡、交集的“波纹”——人在遇上人的时候,才会在彼此长河般的命运里荡起一波波涟漪。
这么一想,或许见到这个人,是个好事儿……季山青忍不住微微一笑。
姐姐此时正好是与外部世界彻底隔绝的,在她恢复意识、从水舱里出来之前,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能让他将这个人与姐姐之间的联系斩断。
“你不止一个人,”他侧耳听了听,没有回答斯巴安的问题。“伊藤先生被你的同伴绊住脚了吧?怎么没听见他们的声音呢?”
斯巴安吐了口气,即使那么轻,依旧叫人错觉自己感受到了他呼吸里的温热。
“我得进去了,”他平静又温柔地一笑,“我对你没有恶意。在我找到我要找的人之后,如果你还活着,我会将你的房子还给你。”
这具礼包的身体战力不行,而斯巴安的战力却似乎尤其强横——不等他话音落下,季山青抢先一步侧过身,往旁边急急避开几步,双手同时对准他举了起来;这一招几乎是万试万灵的,然而唯独这一次,还不等他的手指相碰、组成一个相框的形状,斯巴安的影子却蓦然跟随欺近了,手臂一探,就牢牢地掐住了他的手腕。
……直到被掐上了,季山青都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
“会有点痛,”斯巴安一笑,仿佛阳光落在白雪上,轻轻吸了口气说:“抱歉。”
随着他的手向下一划,“喀”地一声,季山青的小臂就折成了两半,剧痛登时尖锐地扎进了他的脑海里。
对方的力量几乎不能以“强横”来形容了——就像是凡人突然遇上了一条全新的物理规律,季山青除了俯身顺从之外几乎全无抵抗之力,眼前一花时,已经被拽得向前弯下了腰。他心里才刚刚“咯噔”一响,紧接着一股沉重凶猛的力道就砸进了他的后背里;脊椎骨哪里受得住这种力,登时像是崩了线的珠串一样,一节节断裂碎开了,人也重重摔到了地上。
然而季山青刚一摔下去,斯巴安却像是忽然听见了警报似的,蓦地朝后一跃——他与许多身手厉害的人不同,别人在发力跳跃、周旋搏斗时,他们确实只是在发力跳跃、周旋搏斗;唯独斯巴安行动时,却总像是被周遭一切恭敬地奉承着:他跃起来时,空气托着他,他闪避时,世界就退让到一边,为他留出空间。
“你的身手不足以让你夺下这栋房子,”斯巴安站直身,这时才吐出了那一口气。他的呼吸、神色,都像是从没有动过地方一样平静:“……你的杀着在别的地方。”
痛不算什么,与他在无尽黑暗里煎熬翻滚的时日比起来,肉体上的痛苦反而鲜活得生机勃勃。季山青挪过那一只被折断的手,将它放在地上;当他用它撑着自己,慢慢爬起来时,他体内碎裂断开的骨头就都渐渐重新愈合接拢了。眼看着自己造成的伤在眨眼之间就痊愈了,斯巴安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毛,并不大吃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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