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间里一群人,除了npc个个儿都是逃犯,即使是刚才一通抓捕质询,人人也都将声气压得极低——门外那人躲在哪儿了,怎么会恰好听见?
林三酒示意波西米亚让开些,自己站在门边,戴着拳甲的右手张合活动了几下,轻声问道:“……你在外头多久了?”
“我才走到门口……因为我其实不是在这里听见的。”门外那人也以气声回答道:“我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为了躲避警卫,我在不少角落里都装了监听耳。我本来躲在两条走廊以外,听见你们的谈话之后,才往这儿走的。”
“监听耳?”林三酒回头示意波西米亚赶紧去找,问道:“在哪里?工具间里吗?”
就在她以为她总算能验证一个说法是否真实了的时候,只听那人在门外轻声说:“就在这个工具间门外上方,我进去就可以给你看了。”
……不管怎么说,至少这个人不是警卫。林三酒瞥了一眼黑泽忌,后者却没有任何反应;她想了想,一咬牙,将门拉开了。
来人一看清楚她的脸,却反而往后缩了一步:“啊,是你?”
“你得感谢我,”林三酒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要不是我杀了你,你现在还是警卫呢。”
他的长相,与警卫时一点相似之处也没有了。在摆脱了黑洞与干枯之后,他看起来五官细小、轮廓软和,说话时老是犹犹豫豫、不愿肯定似的,让人觉得他似乎是个拿不定主意的人。他看了看林三酒刚才做好准备、随时可以攻击的右手,忍不住缩起肩膀,被催促了两次,这才一闪身钻了进来。
“挤死我了,”波西米亚紧贴在墙上,语气十分不满:“这么多人,空气都臭了,你们要说什么都赶紧说,不要让老娘等。”
“我是gar,”红脸人一开口的时候,正好前任警卫也说话了:“我……是你们找的人……”
“不,我才是。”卫刑摇了摇头。
为什么都要冒认是gar?
顺着这个念头往深里一想,就会发现其实答案也很明显:这三人都被困在地下层里,既出不去,又不敢被警卫发现,甚至连下一步该怎么办都不知道,只能挨过一会儿是一会儿,想必都已经茫然焦虑得不行了。这个时候忽然发现另一组人不仅了解情况,还有npc相助,看起来很有希望能够离开地下层——哪能不赶紧想办法加入进去?
毕竟在末日世界里,互相帮助可不是人人都有的美德。大部分的“互助”,本质上都是利益交换;如果没有证明自己对别人有用,就算别人愿意伸出援手,大多数人也不敢接。
林三酒看了看npc,问道:“你既然知道这个地方有一个gar,那么你肯定知道哪一个才是了。说吧,是谁?”
她希望不要是卫刑。
“如果我现在能直接告诉你答案,那么我刚才也就不必费事绕圈子了。”npc坐在墙角里,肥胖的面颊上又浮起了那一个叫人看不明白的笑:“你们必须得自己决定。”
这个答案也不算是出乎林三酒意料之外——她抱着胳膊,目光在三个人身上扫了一圈:“你们既然是gar,那么就该知道赚取点数的隐藏途径了?不如你们分开告诉我,然后我找npc验证一下。验证通过的人,就是gar了。”
三个人彼此看了看。
“那怎么行,”红脸人嗤了一声,好像在看不懂事的小孩一样,“你这就是以为我傻了。”
“那个……我现在告诉你的话,”前任警卫小声说,“你知道了办法,我不就没用了吗?我、我就算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也只能告诉npc……”
卫刑叹了口气,没说话。
“那就直接找他验证,”林三酒肚子里很少装这些弯弯绕,反而被弄得有点狼狈:“npc通过的人,就是gar了。”
“这个,”前任警卫垂下眼睛,“现在也不行的……”
“他有监听耳,”红脸人一脸理所当然的怀疑,“谁知道你们有什么?如果在我告诉npc的时候,你们用了什么手段把我的话听去了,不是一样的吗?”
卫刑摇摇头:“有道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你我的关系现在也无法挽救了,希望你别怪我多加小心。在到达那个装满死人点数的房间之前,我和他们一样,也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林三酒刚要张嘴说“那我们去那个房间验证好了”,却忽然被一个念头掐住了舌头。这三人满腹猜疑、极度小心的态度,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感染了她,让她也有点多疑起来——把他们一起都带去“副本发动机”所在之处,是不是太不安全了?真gar或许的确是出于谨慎,才想拖到最后关头开口的;但那两个假的gar自己心知肚明,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迟早会被拆穿……他们到了那儿之后,会干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不能把假货也带过去。”波西米亚也想到了同一处;她听得不耐烦了,建议道:“让黑泽忌把他们都打一顿好了,直到把屁和实话一起打出来为止。”
她一直憋着想要行使一个救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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