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地黑了下来以后,他们才一边舒展着身体,一边走出了大门。
一想到刺图大概老老实实地蹲了好几个小时,二人心里就忍不住泛出了一点报复的快感。
在得知自己就是目标之后,林三酒反而轻松了不少——既然刺图已经给出了一个范围,那么肯定说明季山青也就在这个范围里,接下来她只要慢慢找就行了。二人一路走,一路用纸笔交谈,不像在追踪,倒像在逛街;林三酒甚至还趁这个机会,从一个损毁废弃的商场里找到了一副男式手套。
“我在这儿也呆了四五个月了,”看了一眼手里的纸条,清久留打了个酒嗝,懒洋洋地答道:“……什么固体食物也没敢吃。除了酒,就是喝一些饮料,你看我都瘦成什么样了——以前我可入选过全球十大最性感男星呢。”
林三酒一眼也没有看他——事实上,这个商场里也不知道都发生过什么,柱子、台阶、半边的天花板,统统都倾泻在了地板上,碎成了及踝深的一片废料;披着一件长袍子似的黑布,她必须时刻小心着脚下才行。
除了清久留的抱怨声之外,商场里只有二人的脚步声回荡着;过了这么长时间,连林三酒也有点说不好刺图是不是还跟着他们了。
从坍塌的大块水泥之中,探出了条条钢筋来;月光透过缝隙洒了下来,在漆黑的空间里投出一片片薄薄的银白。就在二人踩上了一块碎石,打算从一处缝隙中爬出去的时候,从远处幽幽的黑暗里,忽然传来了悠悠的口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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