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图景开,人间鬼神来。
森森鬼气化作一副巨大卷轴,将春秋剑阙众人圈入内中。
地狱灭罪阵开启瞬间,周遭景色丕变,昆仑山景瞬间化作阴森鬼蜮。
怪石嶙峋、阴气环绕,放眼环顾,周遭已不见地狱道道众,只能见那卷走展开,内中是一副气势恢宏又阴森可怖的《地狱变相图》。
高如城墙的图卷中,十殿阴曹齐聚,吊筋狱、幽枉狱、火坑狱、剥皮狱……十八地狱次第展开。内中是油锅、磨椿、火柱、钉墙等各色各样、触目惊心的地狱刑具,以及那数不尽的皮开肉绽、折臂断筋、勾肠破腹的凄惨罪人。一干罪人扭曲的形貌纤毫毕现、摄人心魄。
只观图卷,已令人遍体生寒,而更令人肝胆欲裂的是,伴随阵阵阴森鬼啸,鬼气弥漫开来,画卷中那催命的判官,狰狞可怖的牛头马面,凄凄惨惨的黑白无常,还有满卷飞动的各色小鬼真的从画卷中走出!
即便修者,亦惧于这地狱之景,惊吓之下,已有几名年轻弟子惨叫一声,吓得夺路而逃。
“蠢货,怕什么,那是地狱道道众!”争鸣殿殿主阮古井气得怒骂。
若细看那些鬼怪形貌,确实能看出地狱道道众的影子,地狱道道众竟与画卷融为一体,化作各类地府阴曹而出!
可吓破胆的弟子哪还能分辨,直拔腿就忘后跑,但却忘了身在图卷包围中,越跑反而离图画越近。
“呵呵呵,既有春秋剑阙弟子弃暗投明,主动投奔,那妾身理当欢迎!”地狱道道主桑魅化作一个明艳的女判官,手持勾魂笔和善恶簿千娇百媚的从图卷中走出,先前她一时被越苍穹威势所慑,但眼下得阵法加持,立时胆气又回来了。
便见她“欢迎”两字落时,卷轴内中突然飞出十数道勾魂索,勾住那几个逃跑弟子的琵琶骨。
那弟子们自然奋力挣扎,但一挣扎,反而直挺挺的倒下,勾魂索竟将他们的魂魄生生从肉身中拉出,向卷轴拉去。
每一个魂魄被拉入图卷中,图卷中便有一个鬼卒眼睛亮起。
阮古井嘴上怒骂,却不忍见弟子真的被勾魂索索走,便见他猛然挥剑向前,霎时,两根锁链断裂,被勾魂锁勾到半空的弟子魂魄重回己身,弟子还魂,踉跄爬起。
但还未等那弟子喘上一口气,图卷中便有一个亮着眼睛的鬼卒跳出,手持砍头刀将那弟子一刀枭首。
这次不用勾魂索牵扯,那弟子魂魄便自行飞入地狱图中,同时,又一个鬼卒眼睛亮起……
“好歹毒的阵法!”阮古井双目喷火,看出关窍,此图已是地狱,所以死后魂魄不入幽冥,而是被吸入地狱变相图中,而不管是死后被吸入、还是被钩锁勾入,每一魂魄入图之中,魂魄便被赋予给图中一个鬼卒,让那鬼卒能可从壁画上化现而出,加入地狱道阵营。
“老鬼婆,受死!”驭兵堂堂主武尊军亦大怒,春秋百家中“兵家”出身的他深知擒贼擒王的道理,暴喝同时腾空而起,直取那桑魅。
“你!双目既瞎,留眼何用!”桑魅立时气得魂体欲沸,她虽是百余年的阴物,但最是在意容貌,素来以妙龄女子形貌现世,此际大怒之下,手中勾魂笔迎风而涨,一个正往图卷中飞的魂魄被吸入笔尖,宛若浓墨。
而桑魅一甩,便见那浓墨飞出,化作两根的挖眼钎,直刺武尊军。
但武尊军岂是易于之辈?需知那春秋剑阙是春秋百家为避罢黜百家之祸而于通天道建立的城郭,内中亭台楼阁林立,各有百家流派传衍学说,其中能在最煊赫的四栋建筑中传学的便是“四宇之主”,武尊军便是位列其中,传授兵家之学,一身修为自然不凡。
挖眼钎来势虽快,但见他长剑横架眼前,蓄力不止,这是反守为攻的一式,非但要挡住那两根迅捷而来的挖眼钎,还要顺势挥出惊天动地的一击。
可那挖眼钎却不受阻挡的先没入剑身,又没入武尊军眼中。
武尊军痛呼一声,从半空坠下,竟发觉自己双目失明,全然不能见物。这才醒悟过来,那挖眼钎既是魂力所化,当是没有实体,直击神魂,致使他如今双眼虽完好,却痛苦难当,无法见物。
桑魅仍余怒未消,“不修口德,留舌何用!”手中勾魂笔再一挥,一个拔舌犁化现而出,再向武尊军击去,要拔去武尊军辱骂她的舌头。
眼看武尊军再要中招,便然金光一闪,越苍穹切入战场,将武尊军拉到一旁,避开了拔舌犁。再一发力,将武尊军送入一旁阮古井处。同时道:“看来不止能把人吸入画中,倒有些门道。”
越苍穹说话之时,望向画中的挖眼地狱和拔舌地狱,此时画中那用于挖眼、拔舌的两套刑具已经消失不见,化作空白。
桑魅见剑皇看出关窍,也不隐瞒,咯咯娇笑道:“好教剑皇知晓,地狱灭罪阵既有吸魂入画,化作卷中阴曹的‘魂归’,也有以魂为墨,将画中刑具画出的‘判罪’,这就叫有进有出。如剑皇这般强盛魂体,属实难得,自然不能以寻常鬼卒承载你的魂魄,妾身瞧瞧,就把你画入这鬼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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