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慕紫轩惊人言语,隐虚为却古井无波,只道:“凭什么?”
慕紫轩坦然自信道:“凭你我两个,掌控了六道恶灭近半数战力,六道恶灭所依仗的是六道轮回大阵,只要地狱道和饿鬼道临阵抽身,再加上纪凤鸣等阵法高手,六道轮回大阵轻易可破,六道覆灭,只在你我一念之间。”
隐虚为却冷笑道:“慕盟主,莫要装糊涂了,我问的不是凭什么你我能覆灭六道,而是,妖世凭什么要助你?”
“哈,那是我理解差了,竟没想到,隐道主竟然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那我就凭两个字。”慕紫轩眸光一沉,轻吐二字:“天书!”
炎罩之内无风,隐虚为的斗篷却猛然猎猎飞舞,便听他的声音从兜帽中传来,“你能将天书交出?”
“现下还不能。”慕紫轩摇摇头,又道:“不过,妖族要取天书,是欲求九鼎破气法和山川九鼎图,以破大唐龙脉气运,现在九鼎破气法相信已在你们掌握,而山川九鼎图,我虽不方便予你,却能告知你们九鼎移动的方位,这和直接将天书给你们,也相差不多。”
隐虚为笑出声来,“是啊,差别也只在于,你可以随时告诉我们一个错误方位,并提前布置埋伏,只待价值用尽,便将我等一举歼灭,就像你现在准备对六道做的一样。”
“妖族底蕴深厚,远在六道之上,岂能一举歼灭?更何况……”慕紫轩话锋一转,毫不避讳道:“与虎谋皮,总要担着遭虎反噬的风险,现在不过是六道这只老虎已无皮可谋了,你我双方皆换只老虎,看谁能将谁的皮扒下,谁又将谁的骨血榨干,这风险我敢担,妖世不敢吗?”
“呵呵呵……”隐虚为却笑个不止,道:“只怕辛苦谋来的皮,却是为他人做嫁衣,你明操正天盟,暗掌地狱道,野心之大,绝不只是要当一个盟主。唯有拔九鼎,破龙脉,让大唐山河破碎,才有你逐鹿的机会。我便不信你对此毫无兴趣,既然你也想破九鼎,那我再问一次,你用对你同样有利的事,交换妖世出力——凭什么?”
“凭我今年二十七岁,我能等下去!天下没有不衰的王朝,不靠破除九鼎,我也可以等到大唐自然衰落,甚至可以等到下次天书现世,但北龙还等得起吗?妖世还等得起吗?”慕紫轩上前一步,直视隐虚为藏在阴影下的双眼,自信道:“更何况合作基础,不是谁出力多谁出力少,而在于共同的利益,我相信,现在的妖世,和六道恶灭间共同的利益,不多了。”
隐虚为闭目不语,九鼎天书中,帝凌天只需要九鼎破气法便足够,妖世却需要包含九鼎破气发和山川九鼎图的完整天书,天书之战后,帝凌天得偿所愿,自不会再为妖族这所谓盟友,去抢占他并不需要的山川九鼎图,这就让本就不牢固的盟约,又多出几道裂痕。
而妖族和北龙天,也确实等不起了……
静默许久,隐虚为不言不语,唯有一进一出的呼吸声,好似风箱拉动,燎烧心绪,让本已凉下来的业障贪饥火,又现酷热之势。随后,隐虚为猛然睁眼,一贯藏在黑影下的双目亮得骇人,如有火光跳动。“时间呢?”
短短三字,已代表隐虚为接受了合作,慕紫轩朗声一笑,宛若山河在握,道:“前面计划不变,自然是待道扇死,剑皇亡之后。差别只在于,正道携怒反攻昆仑之际,不再是六道结阵决战正道,而是失了饿鬼地狱两道的帝凌天,在正天盟的攻势下,彻底败亡!”
“那,下面的战斗继续?”隐虚为双眼下瞥,提示着在他们已达成协议,但足下,正天盟和饿鬼道妖众厮杀犹凶。
慕紫轩反问道:“隐道主舍不得了?”
隐虚为冷然道:“北龙将士,皆不怕死。”
慕紫轩则笑道:“巧了,正天盟盟众死,我皆不怕。”
“是么,那我便,继续了!”隐虚为说话间,杀气再现,法诀一引,业障贪饥火火罩中,自四面八方探出无数的炎舌,要将慕紫轩吞下,满目火焰中,犹能听闻隐虚为的声音,“活着的人,才配谈合作,慕盟主,我期待你,能活到反攻昆仑的那一日!”
“哈,看来真被轻视了。那便以这一掌,证明我与妖世合作的底气。”万千业火袭身,慕紫轩凛然不惧,便见他气态从容,单掌举天,一个漆黑的气圆赫然现于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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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罩之外,慕紫轩和隐虚为交战的余劲仍未消退,牌楼仍在龙卷劲风的吹动下,在天上兀自旋转,而业火得高热,也让牌楼自燃,火舌从上而下在牌楼蔓延。
眼见慕紫轩已被贪火吞下有些时间了,纵然对盟主极度信任,眼下,不少盟众已有担忧动摇。
群心一乱,立时有饿鬼突破防线,将正天盟众扑倒在地,撕咬啃食,一时间惨呼声不绝于耳,而惨叫声又加速了慌乱的传播。
正当军心将溃之际,忽见,好似有一张比业障贪饥火更贪婪的大嘴,正在火罩内部吸食着火焰,遮挡一切的火罩逐渐稀薄,露出空隙,现出其后一身紫袍的昂然身影。
吞噬一切的贪饥火,此时竟溃散成十数缕炎舌,反被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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