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色的火光发出“噼噼啪啪”的轻声鸣爆,在黑暗中妖冶的舞动,它照亮了周遭黑暗,却好似比黑暗更阴幽,更深邃,就像黑洞一般,只看它一眼,天女凌心便身躯僵硬,目光再转不开,甚至感觉灵魂被一股玄异力量不由分说的拉扯到了火焰中。
火焰在她的瞳孔中扭曲、跳动,变化成各种形状,她好像看到巫祭跳动着古老奇异的舞蹈,看到人被当做祭品拖到祭坛上,猪羊一般被宰杀,掏出血淋淋的心脏,看到火焰如触手般伸展,吞噬一切看得到的生命,最后,她看到了一双眼睛……
分明是两团跳动的火焰,却像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带着深沉的恶意和疯狂的毁灭,从遥远天外凝视着她……
天女凌心心中发寒,想看清这双眼睛背后的面容,忽然感到一股推力,好像将她的灵魂硬生生塞回躯体,天女猛然打了个寒颤,重得身体的控制权,背后衣襟已被冷汗浸湿。
而血万戮也差不多清况,轻呼一声回过神来,与天女凌心对望一眼,同时颤声道:“这里是——”
“召唤域外天魔的祭坛!”
方才凝视之间,已有一段影像刻印在二人心神之上,正是召唤域外天魔的方法。
域外天魔乃是佛敌,不属于此间世界,而是来自天外之天,靠着利诱,蛊惑等方式引此界生灵堕落,为他开启入侵此方世界的通道,自入天书世界以来,一切便都围绕着佛心舍利和域外天魔两项关键,此时召唤天魔的祭坛在此处被发现,令二人皆是心神一凛。
血万戮压下心中惊异,随后看着沉睡的巨蛇冷笑道:“召唤天魔的祭坛竟然在蛇窟被发现,都说八部之中有勾结天魔者,如今看来,是谁所为不言而喻了!呵呵,天女,对这条蛇可要多加留心啊,当心他蜕变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杀你献祭!”
天女凌心淡淡道:“多谢血道主提醒,但对镇狱明王我不曾有疑,况且,我们皆是扮演书中人物,即便摩呼罗迦勾结天魔,不等同于镇狱明王也会如此。”
“镇狱明王或许不会,但巴山蛇君又如何?”血万戮挑挑凌厉的长眉,带出几分煞意道:“镇狱百年不出,你与他应也只是初见,对他能有几分了解,莫忘了,他前身可是伏杀千里的烛中庭,杀戮的快感,可是刻入骨子中,难以忘却!”
天女凌心看向血万戮,目光澄澈的如一泓清水,“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心有善根,修罗亦可向佛陀,血道主不可不信。”
血万戮眉宇间的煞气,似也被那一泓清水洗净,微微一怔后却又嗤道:“呵呵,但只怕人间处处杀戮场,事事推佛向修罗,是你不该不防。”说罢,血万戮不再理会她,大步向前走去。
“血道主是要去何处?”天女凌心追问道。
血万戮理所当然道:“自然是与同伴会合了,不然呢,留在这等臭蛇蜕变,然后你和他联手夹杀我吗?”
天女凌心对着他背影道:“同伴?血道主还有同伴吗?是姬瑶月?陆天岚?还是此境之外的帝凌天,万兽春?他们有谁称得上是你同伴?血道主,再多杀戮也掩不住内心空虚,你愿屠尽天下,或许只因为天下无你留念之人。”
血万戮顿足不前,不耐道:“你们佛门都爱这么讲大道理吗?他们不是我同伴,难道你是?”
天女凌心抿唇轻笑道:“至少我知晓血道主的最大秘密,而分享秘密往往会是成为同伴的开始。”
“你!”血万戮面皮涨红,一时忿怒,却呼出了口气平息道:“正邪有别,佛门天女,岂能与修罗道主为伴,你走你的淑世之道,我行我的杀戮血途,这种话,莫再说了……”便又一甩袖子大步踏入面前通道,而通道中的蛇自动让开了道路。
“血道主……”天女凌心想要追上,但为血万戮让开道的蛇不知怎的又聚拢了来,阻住了她的道路。
天女凌心看着一身血衣的血万戮渐渐融入黑暗甬道之中,她想上前,却觉拦阻她的并非只有眼前的蛇,还有一道难以逾越的无形壁垒,天女不知该如何跨越这道壁垒,停下脚步,怅然若失的摇了摇头,最后朝他喊道:“血道主,先前的事,多谢了!”
“现在扯平了,下次再见,要分生死了!”血万戮不耐的摆了摆手,却不回头,随着通道的折拐消失在她视线外,只余回声仍在狭长通道往复回荡。
“是啊……”天女凌心轻叹一声,心中生出一种无力之感,几番互助,再加上知晓血万戮的秘密,她对血万戮已有种同病相怜之感,她想对血万戮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一个身处修罗场的人,周围寰伺着虎豹豺狼,要他怎么放下屠刀?
天女凌心怔了怔,走回大蛇身边,倚着大蛇身躯坐下,喃喃自语道:“都说杀戮血途是条不归路,明王你是如何解脱的?你若能度过此蜕身之劫,还请点我迷津……”
随后,天女闭上眼睛,提升灵觉警戒四周,先前她对血万戮所言,其实故意隐去了最关键的一节,蜕身对摩呼罗迦来说不单只是原身的成长,更是一场生死悠关的灾劫,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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