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应飞扬大骂了一声从梦中惊坐而起,双目圆睁,脑门上汗珠仍止不住得往下落,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姬瑶月撇了他一眼后对楚颂道:“楚颂妹妹,你也轻一些啊……还有你!把手弄脱臼时也没见你嚎,现在不过帮你接个骨,至于这么嚎么,也不怕脏了楚颂妹妹的耳朵!”
楚颂委屈道:“姬姐姐,我还没给他接骨呢。”楚颂说话同时,一手拉着应飞扬胳膊,一手在他关节上一推一拧,“咯吧!”一响,应飞扬随之闷哼一声,一只胳膊已经复位。“看吧,真不赖我,应大哥刚才是做了噩梦吧……”
“噩梦倒不是噩梦,只是比起噩梦更吓人……”应飞扬心有余悸的道,方才梦境中蕴含太多信息,封神战后,天地通道断绝,封闭天门的两个神人再难回返天界,自此永留人世,而神人中的男子创设了六道恶灭,至于那女子,虽然没有表明身份,但综合话语中的信息,女子身份已是呼之欲出——
“开什么玩笑,六道恶灭创设最初的目的是为了为天女护法,灭尽六道诸恶?这梦,未免太荒唐了吧!”应飞扬心中出神,连另一只胳膊被复位也没有注意。
想到如今六道恶灭无恶不作,肆意横行的作为,应飞扬连忙甩甩头,似要把梦境中记忆挥去,心中自我欺骗道:“一定只是做梦!”
但甩着脑袋时,却见昙花赫然就身旁,安详宁静,不染尘埃,好似梦中的那个女子亭亭玉立……
应飞扬不由一激灵,问道:“月儿,方才这花可有什么变化?”
姬瑶月道:“方才你飞过来要将这昙花砸扁,这花便开了一瞬,张开一个护罩将它护住,浮现了许多不认识的咒字,你滑到一旁后护罩便消失,花也又闭合了。”随后见他神色有异,又问道:“怎么了,可是发现什么异样了?”
“没什么……只是做了个梦。”应飞扬摇摇头道,心中却在难以再欺骗自己,这绝不仅仅是梦,“以前也与这花接触过,却没有见到这景象……嗯?是因为天人五衰功?”
应飞扬因将六道恶灭视为仇敌,对与六道恶灭相关的记载遇到了就不会放过,根据书籍记载,六道恶灭中的历代天道传人在天人五衰功筑基完成后,就前往净天祭坛孤身祭拜。相传祭拜之后,天道传人就会觉醒一段记忆,记忆中包含一段关系六道恶灭起源和使命的秘辛,以及天人五衰功最后那一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关窍,这一过程在六道之中称为“天喻”。
《天人五衰功》虽有秘籍传世,但最后一丝关窍却无法用言语文字记载,只能靠“天喻”的方式传承,帝凌天就是因忉利天被毁,净天祭坛不存,没有经历过“天喻”的过程,所以天人五衰功差了那么一丝不能圆满,当年才会败在卫无双的手下。
“但方才我看到的画面没头没尾,又模糊不清,也没见有什么天人五衰功的最后一丝关窍……”应飞扬略一思索,便推测出答案:“看来是这样,我虽有过天人五衰功的根基,但如今五衰之气已被师尊吸走,天人五衰功等同被废,所以接受到‘天喻’的也只是残存的些许信息,聊胜于无罢了……”
“想什么呢,你真的没事?”姬瑶月看他出神许久,又问道。
应飞扬摇摇头,笑道:“放心,我还好,就是现在丹田疼得跟刀绞似的。”
他并没有将梦中所见说出,一者实在太过骇人听闻,说出来也未必有人信。二者因为也只是骇人听闻而已,并没有什么实际价值,距离商周封神早已过来千余年,千年沧海变桑田,不管千年前六道恶灭初衷为何,与如今的六道恶灭又有何关系?如今的六道恶灭对他而言只意味着两字——“该灭!”
姬瑶月见他似有所隐瞒,却也不逼问,只接续他的话道:“谁不是呢,我们三个真气施用过度,现在个个内伤严重,还好有楚颂妹妹疗治,否则就算伤好了,也会折损根基。但还需一些时日的修养。”
果然,比起遥远的旧事,还是眼前的问题比较麻烦,应飞扬叹了一声,向楚颂抱拳谢道:“这下真是阴沟里翻船了,多谢楚姑娘医治。”
楚颂却摇摇头,“这……都是我不好,我们家半夏以前明明乖巧又踏实,哪知会变成这样!”楚颂心地善良,待人真诚,可过往视如家人的半夏如今却要置他们于死地,想到这,楚颂就不禁眼睛发红,几乎要哭出。
“近墨者黑,半大的孩子在畜生道这种环境下长大,有几个能出淤泥而不染……这也不是你的错。”姬瑶月将手搭在楚颂肩头劝慰她道。
楚颂却顺势倒在姬瑶月怀里哭道:“可都怪我阿爹怄气……不再理睬和联系阿爹,阿爹在畜生道失陷这么多年,我、我却是最近才知晓,阿爹这些年还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我若是早知如此,就不会是今天的局面了……是我的错……”楚颂过往日子有楚白牛和公子翎护着,过得可说顺风顺水,一生经历的波折可能都没这几日多,今天先遭信任之人背叛,又险些被血妖吞入腹中,现在一脱离危险,紧绷的心神就在此时爆发,大声哭了出来。
“早知如此?世上哪会有什么早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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