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之畔,浊浪排空,当世两大妖王豪赌一场,胜负,却在瞬间判定!
“公子翎,你输了!”冷然一声,北龙天回身出掌,雄浑一掌狠狠印在豹额头顶。
出人意料之举,猝不及防之击,豹额眼神一瞬间变化了不知多少次,有震惊,有不解,有悲愤,最后转做欣慰和释然。他不避不闪,单膝跪地,双手行了个拜别的军礼。下一瞬,被一掌击得头骨碎裂,七孔流血,当场丧命身亡!
“豹额已死,孔雀公子纵有通天本事,今日的你,如何杀得了一个已死之妖?”豹额身形软软倒下,红白相间的血液脑浆浸透了岸边黄土,北龙天也缓缓收掌,冷漠言语听不出一丝波动。
眼见北龙天掌毙豹额,孔雀公子先是一阵错愕,随后放声大笑,笑声震得黄河之水炸起巨浪,“哈哈哈哈,好一招弃子求势!亲手击杀座下大将,老龙头好狠辣的手段!”豹额一死,他自是杀不了豹额,这一局,确实是他输了。
听闻公子翎这亦赞亦嘲的话语,北龙天沉声道:“朕治下的妖众,每一个都是朕守护的子民,但为了妖族能成为这片壮阔山河的主人,需要牺牲谁,朕就能牺牲谁。”
简单的话语,却又摄人心神的魄力,公子翎亦不禁动容,“好个北龙天,本公子向来不服输,但这一阵,败得无话可说,说出你的条件,只要能做得到,本公子定竭尽全力!”
“公子一言九鼎,朕自是信得过。”
公子翎冷笑道:“先莫急着给本公子戴高帽,先前说好了,你的条件不可违背本公子原则,否则本公子置之不理也不算违约,机会只一次,你,小心掂量!”
北龙天道:“公子放心,朕自有分寸,朕的条件是请公子借道蜀中,助朕手下妖军顺利通行。”
“借道给你的妖军?”公子翎眉头一挑,追问道:“便是那批偷偷摸摸潜入蜀中的妖狼骑么?”
“不止,妖狼骑不过探路先锋,还有两千妖军随后而至。”北龙天语气平淡道,话语却不啻惊雷。
“两千妖军,好大手笔!”公子翎却是惊讶一声,面色一变,须知两千妖军,哪怕只是两千个刚开通灵识的小妖,一旦倾巢而出也足以消灭一个中型派门,若是出现在战场上,更是可以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让公子翎怎能不惊,随后便见他眉头紧蹙道:“两千妖军入蜀……这等规模的行动,三教岂会毫无察觉?”
北龙天道:“所以便需公子替朕遮掩了,朕会将妖军化整为零,分批入蜀,再靠公子在蜀中的势力,暗中相助朕的军队不被人族察觉。怎样,这件事不违背公子原则吧。”
“倒是不违背本公子原则,但棘手得紧!老龙头,占得一次便宜,你可真要将本公子压榨个够啊!”蜀中局势错综复杂,掩护妖军经过绝非而不被察觉绝非易事,公子翎只想想就觉难办,不禁咬牙切齿道。
“事情棘手,才能显露堂堂孔雀公子的高超手腕,那公子的答复呢?”
“哼,允诺你了!”公子翎说话间一挥衣袖,又一道巨大掌印应声击出,北龙天不闪不避,亦同出一掌直迎而上,两道雄浑掌劲相接,发出震撼一声,正是击掌为诺,天地共鉴。
见公子翎答允,北龙天面上闪过一丝欣慰之色,随后道:“是了,公子似乎还没问我的妖军要去向何方?”
“呵,本公子不是蠢辈,当今形势,妖军借道蜀中,除了去昆仑山还有其他地方可去吗?倒是老龙头你,与六道恶灭暗中合作是一步险棋,一旦用岔了,不知多少人会等着看你笑话,笑你愚蠢。”
北龙天冷笑道:“难得孔雀公子还会出言提醒朕,不过人族诡滑狡诈,反复无常,朕早已司空见惯,六道恶灭若朕反咬一口,朕自有应对之策。”
公子翎轻嘲一笑道:“也是,论及诡滑狡诈,反复无常,老龙头你也不遑多让。话已分明,本公子走了!”说罢转身欲离。
“事关紧要,还请公子莫走了风声,蜀中之事,劳公子费心了!”北龙天抱拳一拜送别。
“本公子岂是多舌之辈!”公子翎冷嗤一声,顿足又道,“对了,有一句话,本公子早就想对你说,本公子所见过的妖众中,属你最痛恨厌恶人族,但也属你,最像人族!”
此话一落,公子翎足点虚空,撕空排云而去。心中则在暗自思虑,北龙天又遣了两千妖军前往六道恶灭,应飞扬,姬瑶月,楚颂三个畜生道之行,只怕还有波折,只留北龙天一个独对奔流不息的黄河之水。
北龙天立了片刻,似是品味着公子翎的话语,随后俯下身子,将豹额血污一片的尸身抱起,对着早已断气的豹额道:“三十三年了,豹额,你追随朕已有三十三年,朕看着你开启灵智,化成人形,一点已点增进修为,看着你从万妖殿护殿做起,一步步爬上将首之位,你之忠诚,朕一直看在眼中,交托你的事,你也从未让朕失望,包括这一次。”
“朕让你作为开路先锋,开出一条通往昆仑山的道路,你也做到了,不曾辱没你的使命……但,却是用这种方式……你会怪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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