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还敢跟我动手,造反么?”谢康乐眼一横,怒道。
“我只是想阿爹请教剑法,怎么算造反?阿爹请指点!”
“哼,那我便先教训你,再去抓应飞扬!”谢康乐随即动手,也不出剑,袖袍随便一甩就是一股气劲飞出,欲直接以力压人。
哪想谢灵烟纤腰一拧,莲步轻移,竟是游刃有余的避开这一击,同时剑光冷吐清辉,如烟似雾笼罩谢康乐周身,此招乃是广寒凌虚剑中的‘烟月笼纱’,讲究剑法与步法相配合,以动化静,避虚击实,单看谢灵烟如烟缥缈的剑招,便知她已深得此招真髓。
“好身法!”谢康乐险些绷不住叫出声来,十七八岁当真是人进步的黄金年龄,真是每一天都能再上一个台阶,不过几个月没考量女儿剑法,不料谢灵烟又精进这么多,只可惜现在是拿剑对着自己,挡在面前,谢康乐一时不知该喜该忧,分神间,先机已失。
而谢灵烟得势不让人,漱雪剑剑走如流风回雪,婀娜倩影如月中脱兔,与天上月光相互辉映,四面八方而来,一时分不清是剑光还是月光。
几个月前尚不能透彻的‘广寒凌虚剑’如今运用成熟,挥洒自如,剑光交错间十数招已过,而谢灵烟仍紧握先机,不肯轻让。
若换往日,谢康乐定任女儿挥洒,来探视她究竟进益到了何种境地,但此际却是无暇与她纠缠,剑诀一引,拔剑出鞘,同时伸张手臂,剑如递酒一般递出,融入谢灵烟缥缈剑光。
谢灵烟心头随即一紧,看出谢康乐所使之剑是他自创绝学《率意剑诀》,谢康乐为人不羁,所创剑法亦是挥洒自如,纵情豪浪,此时乃是起手式“举杯邀月”,但见谢康乐脚步如微醺一般,却每一步都避开谢灵烟的剑光,而剑如遥敬明月一般斜挑上方,直刺谢灵烟真身,一式之内,便将先机夺回。
谢灵烟却想起顾剑声片刻前对她说的话语,“只要能逼出他的《率意剑诀》,你便算赢了一半,接下来,就用我教你的剑招。”
“沉肩、错腕、重心向前、剑锋下切……”纵然知晓清苦的身份,谢灵烟心中仍有三分存疑,怀疑临时学来的并不算高明的剑法能有多大用处,但身子却自然而然使出清苦所教剑招。
剑招并不复杂,谢灵烟亦是天资聪颖,但时间有限只来得及学一遍,初学乍练难免有些走样,可谢康乐却是神情一震,道:“端茶倒酒?”
谢康乐剑式亦是一滞,却见谢灵烟下切之剑已精准切在他上挑之剑的剑身七寸处,将他剑击得下沉,剑势登时散乱,而谢灵烟借力轻盈跃到他身后。
不容背向对手,空门大开。谢康乐顺势转身横挥,一道剑气磅礴而出,此招名为“横槊赋诗”,取意魏武兵临赤壁的豪迈慷慨之气,但招出之时却又后悔,只恐这豪雄之招伤了女儿。
此时谢灵烟心中也是紧张,但手剑中轻轻荡了几圈,化轻柔之劲,便好像磨墨水一般将磅礴剑气搅散化开。而谢康乐又不禁道了声“铺纸研墨?”
两招接过,却是不落下风,谢灵烟信心大涨,手中之剑也随之变得果决,按清苦教得剑招一一使出,只感觉自己剑法就像《率意剑法》克星一般,招招克制父亲,每一剑都攻其必救,于是越打越是顺手,纵然偶有招式遗忘,但一看谢康乐的招式就被提醒了起来。
而谢康乐亦是如梦呓一般,谢灵烟每使一招,他便念一句,“擦桌抹地”、“择菜煮饭”、“油盐酱醋”、“锅碗瓢盆”……
谢灵烟初时听得莫名其妙,后来才反应过来这是招名,不由暗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好难听!”
清苦只来得及教二十三招,第二十三招“烧水刷锅”一使出,谢灵烟又制住谢康乐剑路,却不知接下来该用哪招了。
一时愣神,却见这谢康乐真气一吐,硬生生将谢灵烟的漱雪剑震开,趁谢灵烟愣神之际身形瞬动,连点谢灵烟几处要穴,谢灵烟身子一软睡到在地。
而谢康乐闭目愣了一会,好似在回味方才的比斗,又似在缅怀往事,之后大步跨入院中,冲着房内哈哈大笑道:“顾老五,我真服了你了,我这套《率意剑诀》创了三十三年,期间不断精炼萃取,自认已是大异当初,想不到你创的《劳形剑法》也虽之而变,既能连我剑法的改进一并推算出,依然还克制我的剑法,只是三十三年前传给我安平小妹,今天又传给我女儿,当真不厚道!”
见无人回应,又道:“行了,顾老五,你现在功力被锁,护不住你徒弟的,还是出来吧!”
见依旧没有应声,谢康乐只道被谢灵烟拖延了许久,清苦已带弟子逃走,正要进入,忽然门扇一闪,便见应飞扬被一道剑气击出,身形直坠而下,摔倒在谢康乐脚下,而剑气来源处,清苦踏步走出,半边脸在屋檐下,半边脸暴露在月光中,更显阴晴不定。
谢康乐不由愕然,面上笑意也渐消,却见应飞扬一边挣扎着撑起身子,面上是难以置信,是伤心欲绝,凄笑着对清苦道:“这算什么……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明明没有做错什么!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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