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剑宗立剑为尊,择选掌门的三场试炼中,自然以第二场剑决最引人瞩目,不少弟子都放下手中活计偷偷溜到天藐峰,准备一睹剑冠顾剑声出剑时会是何等风采。其他长老也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机会难得,哪怕弟子们能在观视中参悟顾剑声万分之一剑意,对他们今后都是大有裨益。
众人翘首企盼之际,慕紫轩却仍是心不在焉。“师尊先前为何会对我说那些话,他对皇世星天之人如此排斥,莫非是与皇世星天有仇?不,不可能,以师尊性情,便算有仇,也绝不会为难一个后辈女子。那……莫非是师尊看穿了我的计划,出言是为了恫吓我……”
他隐约察觉顾剑声对宁悠悠,乃至整个皇世星天的人都格外排斥,却找不出其中缘由,犹疑不定之际,忽闻众声哗然,群情鼎沸。
万众瞩目中,数道人影从天而降,以玄宁掌门为首的一干门中首脑人物落在殿前高台上各自入座,而另有两道人影落在擂台两侧,分庭抗礼。
左侧之人身材魁梧,狮鼻阔口,浓髯如戟,自有一股渊渟岳峙般的沉稳气质,乃是清岳真人。
但纵使来者个个非凡,众人的目光还是不约而同的投向右侧之人身上,头戴冠,腰悬剑,仙风剑骨,尽显卓世超然之姿,不论何时何地,顾剑声永远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天!是‘不堪提’?顾师叔竟然将此剑配上了,这下能开眼界了!”前头一弟子大惊小怪道。
旁边弟子望向顾剑声腰间,见他腰中不过一把木剑,木剑黯淡无光,无锋无刃,也不带剑鞘,就这么系在腰带上,不以为然道:“什么‘不堪提’,不就一把木剑吗……”
先前弟子冷笑道:“一把木剑?‘南疆神木’支离耶晓得吧?那可是岁数比咱们凌霄剑宗都要长的妖怪祖宗,你口中的木剑,正是从南疆神木本体上折下的一根树枝所制成的!别看木剑,用起来可是削金断玉跟切豆腐似的!顾师叔从不轻出此剑,今日既然带它来,可见顾师叔认真了,清岳师伯怕是撑不住几招。”
“笑话,清岳师伯这些年来虽不在其位,但一直是代掌门掌管门中大小事务,实际上,掌门位置早就被他定下了,顾师伯不过陪衬一下,哪会真全力出手?”
“就是就是,况且,你以为这些年清岳师伯凭什么能压服其他虎视眈眈的长老,还不是凭他一身深沉修为,顾师伯刚入门之时,都是由清岳师伯代师传艺,一手教出来的呢。”
喧闹之际,现任掌门玄宁真人问身边商影道:“时辰已至,人可都到齐了?”
商影道:“贺孤穷贺师弟在外游荡,多年不归,本也没指望他来,便不提他了,不过陆真吾陆师叔也不见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玄宁叹了声,“罢,那便不等了、”随后起身,朗声对擂台上二人道:“掌门三试,第二试便是‘试剑’。凌霄剑宗以剑为名,立剑为尊,若要担起一派掌门之职,亦少不得一身惊人剑艺,你们二人可都准备好了?”
清岳和顾剑声各自点头,玄宁又抚着白须叮嘱道:“你二人皆为门中栋梁,缺一不可,此次剑诀虽是重要,但也不能失了分寸,莫要重创同门,更别伤了同门性命。否则仍要以门规处置,可都记下了?”
“我等明白!”
“既然如此,若无疑问,那便开始吧!”
一声开始,场上气氛一凝,剑意层层拔升,在场众人竟皆止不住后退一步,一触即发之际,慕紫轩却悄悄退身,所有关注点都在剑决之上,顾剑声和清岳这两大高手被彼此牵住无暇分身,此时,正是救宁悠悠逃出的最佳时机。
却在此时,天外忽然一道洪音传来,“我有疑问!”
声至人至,又见一道身影自天而降,正落入擂台正中,正是宿沫峰首座陆真吾,陆真吾向前一拜,道:“启禀掌门师兄,贫道有疑问,不知暗藏祸心,危害派门之人,有无资格参选掌门?”
这话一说,引得众人议论纷纷,玄宁真人肃然道:“师弟,莫要故弄玄虚,,你究竟所说何人,所指何事?”
陆真吾冷笑一声,厉声道:“贫道所说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掌门师兄的弟子,派中剑术第一人的剑冠顾剑声!”
陆真吾戟指直指顾剑声,顾剑声轻笑一声,如若未闻。
“至于我所指的事……”再见陆真吾手臂慢慢转了半圈,指头移向另一个方向,众弟子似畏惧被他指到一般,纷纷避让两侧,现出人潮后慕紫轩的身影,“慕紫轩,令师比试在即,当此之时,你是欲往何处?”
“前头人挤人的,看不真切,我欲寻个无人的地方远观,这,陆师叔祖也要管?”慕紫轩被叫破行踪难免心惊,却强作无事。
“哼,不敢不敢,贫道老朽之人,无德无才,如何能管得了你——”
陆真吾声调一提,咄咄逼人道:“注定紫薇耀世,血染天下的紫薇帝子!”
“什么,紫薇帝子!”众弟子还不明所以之际,玄宁掌门和诸多长老已是惊愕的站起。数十道目光齐刷刷的盯在慕紫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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