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助你,阻止你姐姐牺牲!”胡离稳立不动,淡然一语,姬瑶月方坚定下来的信念再度崩乱,银牙一咬,猛然将刀气引到侧旁,刀光擦着胡离耳朵斩向舱底,直将甲板犁出一道深沟。
“瞧吧,你还是相信我了!”胡离似笑非笑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姬瑶月刀刃一转,架在胡离脖子上。
胡离利刃在颈,却仍从容不迫,反而贴近身子,在姬瑶月耳边轻说几句。
“铛!”掩不住的心绪激荡,姬瑶月手中刀刃脱手,落于船上。颤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关键不在我说的真假,而在你信或不信,你若依我之计策,你姐自然不用牺牲!”胡离道:“所以,你的选择是?”
姬瑶月驻刀在地,仿佛靠着支撑才能稳住身形,苍白面色变了几变,最终下定决心道:“好!我与你合作!”
“哈哈,能当即立断,总算有几分模样了,随我进舱内,我与你细说我的计划。”说着,转身进入船舱,姬瑶月咬咬唇,随之进入。
便见到应飞扬怒目盯视着胡离,他因方才出声扰乱,被胡媚儿多加了一层禁制,现在话都说不出了。
“对了,还有这小子该怎么办,他也听到了不少讯息,未免夜长梦多,不如杀了吧!”胡离盯着应飞扬道。
“不要杀他!”姬瑶月脱口而出,脸上露出难以遮掩的紧张。
胡媚儿也帮腔道:“就是就是,好不容易遇到个元阳充沛,修为又不差的小郎君,杀了多可惜。”
胡离摇头道:“嗤,这女人缘倒是令我欣羡了,罢了,就依你们,毕竟现在不是得罪凌霄剑宗的时候!”说着,一掌拍在应飞扬天灵。应飞扬眼前一黑,已然睡去。
随后,胡离袖一拂,倒地的案几旋飞而起。回归原位,面容病弱的公子稳坐案几之后,竟生出几分决胜千里的气度:“那么现在,便是我的布局了!”
片刻之后。
胡离立在船头,临湖凭风。手持酒壶且自斟饮,变回杨玉环模样的胡媚儿从舱中走出,皱眉道:“二哥,好久没见你饮酒了,怎么今日又端起酒杯,也不怕酒醉误事。”
胡离苦笑道:“醉酒?叔父走得轻巧,倒将这千钧重负就压在了我身上,我便是将酒池之酒饮尽,也逃不脱这繁琐现实,想醉。何其难哉!放心,我只是习惯在想事情时喝酒。”
看着分明不再纵欲酒色,面色却依然日渐衰颓的胡离,胡媚儿幽幽叹了一声,道:“二哥,其实你没必要将自己逼这么紧,此局排布数十年,早已万无一失。”
胡离摇头,萧索道:“天意无常,哪有什么万无一失。智巧如叔父,仍有算差走错的时候,更何况是我,这关键一子若落差。岂不枉负了叔父的大好开局。”
“天地人器法,所需的要素你都已备齐,棋已至收官,与你对局的人却仍未出现,二哥就算要输,也需有个对手让你输吧。”
“哈。七妹你想得简单了,与我对局者,一直都在啊。”
“你是说,那个慕紫轩?这些时日不一直不见他踪影吗?是不是躲起来了。”胡媚儿撇撇嘴道。
“或许不止,不过他肯定算其一!再说,他不是躲起来,那叫化明为暗,在关键时刻出手。”胡离纠正道。
“关键时刻出手,也需得他有余暇分身,二哥,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师老早就给他预留了一个大麻烦。”胡媚儿狡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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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台底,无天绝地。
暗无天日的牢笼,层层叠叠的链锁,扣锁住了凶狂百年的传说。
无天绝地内,两根带钩链条洞穿琵琶骨,一条锥链钉在脊椎,千斤链球束缚住双足,每日服用的化功散封住真气,再加上无天绝地无天地元气可用,多少过往都是不可一世的大枭,落在此牢中,也只有等死一途。
陆天岚亦是如此,此时的他头脸低垂,蓬松油腻的头发遮住面容,肩头斑驳血迹更是触目惊心,稍一动弹,就扯动琵琶骨处的创伤,纵然‘一贯云天’瞬息千里,天地任行,困在此牢狱之中,依然如笼中困鸟,插翅难飞——吗?
“三万四千三百九十七,三万四千三百九十八,三万四千三百九十九,时间到!”本是颓然低头的陆天岚,此时突然眼中精芒爆闪,咬碎了上颚左侧第三颗牙齿,霎时一股生命元力流淌全身。
“师我谁师老大,还真是欠不得你的人情啊!”陆天岚腹中轻嘲一句,同时只感元力游走四肢百骸,化功散的药力瞬间被这充满生机的元力逼出,充沛真气再度复苏。
与此同时,肩头和脊椎的创口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肉,粉嫩肉芽却似藏着无限力量,竟将链条上的勾子锥子生生挤出,“啪!”陆天岚在链条掉落在地发出声响前抢先将它接住,活动了下臂膀腕子,锤了锤肩膀,肩头那肉窟窿般的伤口已完全恢复,竟是连到疤痕也没留下。
下一刻,陆天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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