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不知多久,应飞扬突觉面皮生疼,慢慢睁开双眼,却见胸口不知何时坐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双眼乌溜溜的带着促狭之意,甚是灵动可爱,而一双胖乎乎的手臂正拉扯着应飞扬的面皮。
应飞扬正觉头昏脑胀,心生不耐,将女娃儿手打开又继续闭目睡下。那女娃儿却是不依不饶。
应飞扬睡意全无,起身道:“哪家女娃儿,这般扰人!”
起身间,才恍然察觉自己正处于一个开阔典雅的大房间内,房中窗明几净,镂花家具造型精美,熏香冉冉熏人欲醉,显然是大富之家。
应飞扬摸着头凝神思索:“我怎么会在这?我应是被陆天岚强行带到佛库之中,渡过了苦海,之后突得一海水倒涌而下,我应在水中昏去了才对,莫非是被此处主人救了?”
应飞扬想到此处,对那小女孩多了几分客气,方要喊声小妹妹,却见那娃儿嘴巴一瘪,哇哇哭起来了,边哭还便向旁边道:“呜呜呜,阿娘,阿爹又发病了,认不出雪奴儿了,呜呜……”
“阿娘?”应飞扬顺着女娃的视线方向看去,却看到了令他血脉贲张的一幕。
他的旁边竟还睡了一名女子,女子撑起身子,好不避讳被窝中乍泄的春光,轻轻拢了拢发丝,露出俊美如花的面容,那容貌,那眉眼,分明是姬瑶月!
“姬……姬姑娘?”应飞扬嗓音已不禁打颤。
“夫妻多年了,又管我叫姬姑娘,你该不会是喜气上头又冲得失忆了吧。”姬瑶月薄嗔道,刚刚睡醒的她带着慵懒妩媚的气息,竟是平添几分成熟风韵,更显撩人。口中说着,又搂着那女娃儿道:“雪奴儿,今天你二娘就要进门,你阿爹喜新厌旧,就装不认识我们娘俩了。”雪奴儿一听。哭得更惨了。
“姬……姬姑娘,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们不是在达摩宝库中吗?”
“难道真又失忆了?”姬瑶月上下打量他一番,叹道:“罢了。又要再讲一次了,那都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你我、玉环妹妹连带陆天岚和师我谁一同被困在达摩宝库中,十数日都寻不得路径脱身,陆天岚呆的久了起了凶性。竟要杀了我们,却不料我等逃亡之际,反而阴差阳错的寻到了出路,之后你我更受到启发,借助宝库佛力,刀剑合并,以破宇剑和灭宙刀化出混沌鸿蒙之力,杀败了陆天岚,师我谁原本就受了伤,见此情景也落荒而逃。”
“之后你因杀败陆天岚。而被皇帝封为少国师,从此平步青云,而我,也受你花言巧语蒙蔽下嫁与你。”姬瑶月啐了一口,接着面上泛起一抹忧色。
“只是你被苦海的水冲得撞向乱石,撞坏了脑子,所以记忆时常失落,总是还停留在你脑子被撞坏的时候,一年之中,总是有三四次失忆。得修养上十来日才能恢复。不想今天大喜的日子,竟又犯起毛病了!”姬瑶月语带责备道。
“这,怎样可能,莫非是做梦。还是幻觉 ”应飞扬难以置信道。
却见姬瑶月抓住他的胳膊狠狠一咬,留下两个见血的牙印。
应飞扬疼得大叫,吼道:“你属狗的啊!”
姬瑶月舔舔唇角的血,得意道:“你属骨头的啊,每次都要问这么一句,非得我咬你一口。觉得痛了,才知道我没诳你。罢了,往日我便不管了,今个你可得装得好好的,别让人看出你失忆,让玉环妹妹方入门就失了面子。”
“入门,杨玉环么?”应飞扬又觉嘴唇发干。
姬瑶月白他一眼,道:“哼,往日心心念念,今个倒忘干净了,真是报应,罢了,便告诉你好了,自你救回玉环那傻妮,她便一直对你芳心暗许,只是因为有我在,你便没有那吃锅望盆的胆量,可这玉环真有几分痴劲,竟是一等你就等了四年,任王子皇孙将她家门槛踏破她也一概不理,我见她痴心一片,不忍她枉负韶华,便开口允她进门了。”
随后板出几分凶相道:“先说好,虽然名义上是不分大小,但实际上,这个家里,我最大,你们都是小,你若敢惹得我不开心,哼哼!”姬瑶月示威性的露出沾着血的牙齿。
应飞扬心中还有许多疑问,姬瑶月却已催着他起身梳洗,招来丫鬟替他换了身喜服,赶他出门。
方一踏出门,便见一干忙碌的仆妇杂役纷纷向他行礼,道:“贺少国师大喜。”
而清苦道人喜气洋洋地给仆人发着赏钱,又对应飞扬道:“老道教过你,娶媳妇就是娶麻烦,你倒好,连娶了两次媳妇,这般自找麻烦,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
随后指使着应飞扬诸多礼节,总算将他送出门,应飞扬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吹拉弹唱的乐队一路前往杨家,路上行人纷纷注目,围观这少年国师究竟是何等人杰。
应飞扬则如梦游一般,浑浑噩噩的迎亲,蹬轿,拜堂,闹洞房,傅清名,张毅之,明烨,苗淼等旧识纷纷道贺,谢灵烟更拽他过来连灌他不知多少杯,李含光等上清门徒也送来贺礼,姬瑶玉和慕紫轩也到了场,姬瑶玉似笑非笑得告诫他,莫因娶了新妇就冷落了旧人,慕紫轩则瞥着坐在高堂位上的清苦瞎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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