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影眼神慌乱之色一闪而逝,随即化作狠戾之光,身形一闪,厉掌索命而至,
“直接动手灭口吗?也好!”应飞扬卓立如剑,神态泰然,背后星纪剑自行出鞘,剑芒急扫,直迎厉掌,
来人真气浑厚,掌威猛烈,剑掌相接,被击得星纪剑打着旋倒飞,然而应飞扬矫然而至,单手接剑,数道剑气呼啸而出,身形却比剑气更快一步,使出一招“一字惊电剑”中的“电闪雷逝”,直取黑衣人侧肋。
黑衣人左掌一掐,一道无形壁垒在身前张开,尽挡剑气,右掌纳雄浑之力,如墙般压来,为隐藏身份,所使皆是无名之招,但威力却仍是骇人。
应飞扬见对方手段高超,暗赞一声,面上却沉稳如常,波澜不惊,手中长剑瞬间由至快转作至慢,电闪雷逝之招转作《柳风剑法》中的“杨柳依依”。变招圆融,不见丝毫滞碍。杨柳依依招意取依依惜别,恋恋不舍之意,虽是守势,却也最为缠人,让敌手脱身不得。
交手数招,黑衣人不愿再纠缠,双掌聚合,身形陡然箭射向前,无惧绵密剑网直取应飞扬脑门,竟是搏命之招。应飞扬浑然不惧,也不变招,但长剑触身瞬间,黑衣人的身形却幻化成一缕青烟,同时掌风呼啸,竟是一掌自脑后逼来。
应飞扬如背后生眼一般,脚踏罡步,反手一剑此处,掌风剑影交错,二人彼此擦身而过,看似厉掌锐剑皆是差之毫厘,但应飞扬左手四指已被扳断,紧攥在掌中的伏蛇丝已在擦身瞬间被那人夺走,而星纪剑斜指向天,剑刃上多了一块染血的面巾。
黑衣人夺取伏蛇丝后,头不转,脚步不停,纵飞而去。
应飞扬却不追,星纪剑回归鞘中,右手将左掌的断指扳回接好,道:“师兄,你再不出手,可就让他跑了!”
突闻天外一声朗笑传来,“你自己逞能要独战他,现在留不住他时倒想起我了。”话音同时,一道紫色气掌挟带磅礴气流轰然压下,黑衣人身形受阻直直坠下,跪倒在地,而慕紫轩潇洒身形亦飘然降落。
“唉,受了伤,又不用原本功法,结果还这么难对付,看来两年之内,我还是赢不了你,孙道长!”应飞扬剑尖一抖,面巾随风飘落,同时身子一转,道出黑衣人身份。
少了面巾遮掩,黑衣人形貌暴露无遗,白皙面容上多出了一道深刻剑骨的剑痕,令他半边面上狰狞可怖,另外半边却仍带着不输于少年人的俊逸秀气,正是上清派司马承祯五弟子——孙长机!
此时,又有两道脚步从左右迈出,李含光和张守志也同时来到,李含光摇摇头,痛惜道:“孙师弟,相交二十余载,即使如今亲眼所见,我仍不相信眼前之人竟会是你!”
孙长机见身陷,索性盘膝坐下,道:“大师兄小题大做了,我不过是在晚上随便转转,就要来这么多人来拿我吗?”
张守志叱道:“孙长机,你杀害师傅和端法和尚之事已经暴露,竟还要狡辩吗?谁会半夜三更遮头遮面的乱逛?”
孙长机也不抬眼看他,道:“我就会,如何?”随后转过头对李含光道:“大师兄,你若认为我杀了师傅和端法和尚,总需说个清楚明白。”
“还是由我说吧。”慕紫轩上前一步,道:“就从司马真人身亡的那天开始说起吧。司马真人身死,墙上满布剑痕,皆是有人刻意刻下,那刻下剑痕时发出的声音,周围之人怎会毫无察觉?”
孙长机道:“此点不是说过了吗?若有人要在上清派内杀师尊,应会事先布下静音结界。”
“未必然,司马真人是当世术法大家,若有人在养心殿布置静音结界,他定会有所察觉心生戒备,这不无疑增添了偷袭他的难度?”
孙长机道:“那或许是杀害司马真人后,再布置结界,伪造剑痕。”
慕紫轩摇头道:“凶手杀人后,养心殿占地不小,若要制造个掩盖住整个养心殿的静音结界,总需费上些时间,而李道长,张道长,杜道长皆住在司马真人四周,孙道长住得则更近,皆有可能察觉结界产生的灵气异动前来寻视,试想下,凶手杀人之后皆会想着如何用最简单的方法伪造现场,然后尽早离开,冒着拖延时间被人发现的危险施放结界只为伪造剑痕,这可能性似乎不大。”
“可能性只是不大,并不是没有。”孙长机冷冷道。
“既然如此,我来说一个可能性更大的猜测,如何?”应飞扬上前一步,道:“是我最早发现司马道长尸体并通报他人的,当时晨钟已经响过,试想一下,若是有人杀害司马真人后,并趁着晨钟响起,在钟声遮掩下在墙上刻下剑痕,之后回到房中换去沾血的衣衫,这可能性是不是大上许多?当然,司马真人有早起的习惯,这样做得风险,就是可能会撞上侍奉司马真人起床的孙道长。”
随后握拳槌掌,装出恍然大悟状道:“还好,本来数十年如一日,准时在钟鸣之前侍奉司马真人的孙道长,那日却偏偏晚起了,竟然凶手侥幸逃过一劫,我该说巧还是不巧呢?”
孙长机面色一变,咬牙切齿道:“这些只是你的猜测,并无半点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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