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之时,最讲求门第出身,其时天下最尊贵的五支氏族并称五姓,皆是煊赫数百年的望族。门第之高,便是王侯名相也只能慨叹道“此生所遗憾者,未能娶五姓女!”
若是妖族也仿照人族排个‘五姓’的话,那‘青丘胡’必列其一,狐天生灵慧,最易修成妖身,而青丘胡中传承自祸世妖狐妲己的《天狐如意法》,更是妖族罕见绝学。是故几千年来‘青丘胡’一脉妖才辈出,连横行天下的妖王都曾出过数个。
如今这妖族的千年望族不过将面纱揭开小小一角,就足以令应飞扬震撼。
“这是洞天!”应飞扬惊异道,洞天者,天地灵气所钟之处,是修行的最佳场所,寻常的小派门便是想寻一处作为立派之基都很困难,而眼前不过是青丘胡族的一个小小别院,就堂而皇之的占据了寻常门派求之不得的洞天福地。
犹在惊叹之际,突得朱门大开,一晃眼面前已出现一个矮瘦老者,沉声道:“谁人擅闯灵狐山庄?”
老者一副家仆打扮,佝偻的身子好似风吹就倒,但气态却是沉稳泰然,应飞扬竟一时也看不出他的深浅,这等修为不俗的妖物竟也只是家仆,应飞扬不禁又对这青丘胡族的深厚底蕴暗生赞叹。
突得,应飞扬鼻端闻到一股淡淡血腥气,心中顿生戒备,“这妖是修行血戮道的食人之妖!”
妖分血戮宗和天华道两种修炼方式,天华道之妖取天地之灵气,修行方式与人族天道修者可说大同小异,所以身上妖气也不显著,除非刻意施术测验,否则只凭双眼难以分辨。而血戮宗食人取灵,身上总带一股血腥妖气,虽说修为越高深,血腥妖气越淡薄,但若要完全遮掩妖气,还需要近乎四大妖王的实力才能做到。
察觉这妖气,应飞扬本能的将手按向剑柄,却见那老仆同生戒备之色,眯着浑浊老眼扫向姬瑶月和应飞扬,疑道:“一个的女妖,和一个天道修者,来灵狐山庄有何贵干?”
应飞扬略略收敛敌意,将慕紫轩的名帖递上,道:“在下司天台之人,特来替我家灵台郎慕紫轩慕大人递上名帖,我家大人明日将登门拜访,不知贵庄主人可有闲暇?”
老仆又狐疑的打量他几眼,道:“二位先在此等候,待我通报我家主人。”话音方落,便闻一道声音传出,“不必通报了,老施,请两位客人进入吧。”
老仆诺了一声,将二人请入,所行进的方向却不是正殿,顺着小径,穿过烟柳画桥,一路走到侧院。喧闹之声隐隐从侧院传来,倒是破坏了庄子的雅静。
而方踏入侧院,便见黑压压一物破空飞来,来势极为迅疾,直击应飞扬面门,应飞扬本就存着戒备,此时只道是暗器,也不曾多想便抽剑而出,剑光一闪,便将那物劈成两半。
却听一声清亮童稚声惨呼道:“我的鞠!”,便见一个扎着朝天辫的孩童心疼的抱着两片皮革,泫然欲泣。
“原来是在玩蹴鞠。”应飞扬恍然大悟,当时蹴鞠的游戏颇为流行,上到高门大户下至乡野边陲,都不乏围聚在一起踢球之人,应飞扬虽未玩过,却也经常见以沐小眉为首的清河镇儿童围着藤木缠成的球儿追闹,所经之处尽是鸡飞狗跳。只是这高门大户的玩法比之要清雅许多,单说这球儿,便是由皮革包成的充气球,弹性和韧性都远超实心的球儿,寻常人家一年不吃不喝也未必买得起一个球。
此时再看向一旁,还有一个鲜衣公子擦着汗立在一旁,竟是曾在洛阳花会有过一面之缘的胡离。
胡离看到应飞扬,也略微一惊,道:“我只当是传话的小厮来递个拜帖,没想到竟是应公子亲来,在这里接待倒是失礼了。”同时又看向姬瑶月,面露喜色道:“月儿姑娘也来了,这便更好了,我这有新酿成的桂花酿,二位若不嫌弃,便随我去殿里尝上几杯。”
口中说着,一双手已搭上姬瑶月肩头,姬瑶月眉头微皱现出嫌恶之色,身形微闪,下一瞬,身子已出现在数步之外,道:“姐姐说了,我天香谷与你虽有合作,但此事并不再合作之列,司天台的人寻来,我等也没必要替你遮掩,还请胡二公子勿怪。”
胡离一掌拍空,也没在意,反是赞道:“好妮子,身法越来越高明了。”随后摆摆手道:“姬香主也太过多心,不过是替我引荐朋友,我怎么会怪罪,况且灵狐山庄也不是什么隐秘之地,司天台若是想找,又怎会找不到?”
之后,又打量了下应飞扬道:“只是听闻应公子昨日才与你家慕大人在白马寺门前大战一场,今日怎么就成了司天台的人?”
应飞扬笑道:“这有何稀奇,我与慕兄不打不相识,他请我喝几杯,我就替他跑跑腿,仅此而已。如今话已带到,在下不敢打扰,先告辞了。”应飞扬本就因胡不归的关系对胡家颇无好感,此时觉察出对方试探之意,心有不耐,只想早早回去,将这勾心斗角的事交由慕紫轩明日来处理。
却听一声脆声道:“不行,要走也要先把我的鞠还给我”却是那孩童,气得鼓起腮帮子道。
胡离颇为无奈的哄道:“小十一,莫瞎闹,家里的鞠儿多了去了,在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