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焦黑的皮肉下面,他的细胞活性,仍旧维持在级数以上。
再加上旺盛的求生欲,帮助他咬紧牙关,将深深插入胸膛和大地的投枪,一寸一寸地拔了出来。
“呼……”
当最后一寸投枪,彻底脱离自己的胸口时,“火花”发出了如释重负的喘息。
烈火焚身并不是没有好处。
至少,他的伤口都被烧焦,令血管勉强糊住,不至于因为大出血而昏迷至死。
艰难从地上爬起来,侥幸逃生的半人马武士尽量压低上半身,向四周张望。
广袤无垠的草原就像是深不可测的大海。
片刻前发生的杀戮,就像是一片小小的浪花,在大海深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既没有看到更多同伴,也没有看到那两名杀气腾腾,宛若神魔降临的敌人。
苍茫天地间,仿佛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
这就好。
“火花”不敢逗留太久。
通过天空中云层翻滚的姿态来辨识方向,朝陷空草原的外围逃去。
从好的一方面来说,现在他有了光明正大能够逃跑,不,撤退的理由。
无需在武士的荣耀和宝贵的生命之间,做出左右为难的抉择。
“必须将这两名敌人的对话,告诉族长和祭司大人!”
“火花”心想,“听上去,这两名敌人,丝毫都不吝惜鼠民们的生命,而是故意激怒我们,希望我们在陷空草原和鼠民继续纠缠下去,用无数鼠民的小命,来拖延我们的时间。
“没错,这两名敌人的实力如此强大,肯定是自幼接受严酷训练的氏族武士。
“高贵的武士,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和低贱的鼠民厮混在一起?
“他们,还有他们口中那位‘大人’,必然是在利用鼠民,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火花”双眼闪亮。
觉得自己因祸得福,误打误撞地揭穿了某个大秘密。
他绝不是贪生怕死。
而是满怀着神圣的使命感,必须将这个大秘密,带回到温暖、平静、安全的后方去!
当这名年轻的半人马武士,像是被打断了腿的野狗般,一瘸一拐逃出战场之后。
在他身后不远处,草丛中悄无声息地探出两颗脑袋。
“刚才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这小子,神庙窃贼们就在‘战鼓森林’?”
冰风暴问道,“光凭这两句模棱两可的对话,是否真能将血蹄武士们的注意力,从陷空草原转移到正确的方向上?”
“如果提到‘战鼓森林’这四个字的话,就显得太刻意了,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怀疑,搞不好要弄巧成拙的。”
孟超道,“反正从血蹄氏族领地一路向北,就只有陷空草原和战鼓森林这两条路,是非此即彼的关系。
“只要这小子能将我们的对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血蹄氏族的高层,只要那些掌控血蹄氏族的至强者里面,还有几个四肢发达,头脑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家伙,稍一思索,他们就不难得出正确的结论。
“毕竟,我们并没有撒谎,神庙窃贼的确是通过战鼓森林逃亡的,陷空草原上的大批逃亡者,仅仅是大张旗鼓的诱饵——实施这样的策略,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
“只要血蹄氏族的高层,能够及时醒悟到这一点,应该还有时间,能给神庙窃贼们带来一些麻烦的。”
“果真如你所言,陷空草原这边的压力,就会大大减轻,我们和大部分逃亡者都有机会突出重围。”
冰风暴忍不住笑道,“而那些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神庙窃贼,恐怕还不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才是异香扑鼻、闪闪发亮的诱饵!”
“大角鼠神会祝福他们的,就算无法帮助他们战胜狂怒的追兵,至少能帮他们英勇战死的灵魂,插上闪光的翅膀,飞上圣山,享受无上的荣耀,让他们得偿所愿啊!”
孟超哈哈一笑,迫不及待地搓手,“来,让我们清点一下,这一战又缴获了多少好东西吧!”
……
当两人回头去寻找老熊皮和圆骨棒等人时,幸存者们仍旧稀里糊涂,摸不清头脑。
孟超和冰风暴用了很久,才让他们相信追兵已经落荒而逃的事实。
当然,两人并未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是将所有功劳都推到了神秘出现的鼠神使者身上。
逃亡者们对此深信不疑。
毕竟,除了鼠神之外,怎么可能有全副武装的图腾武士仗义出手,能帮他们全歼一支重甲骑兵战队呢?
鼠民们再次欣喜若狂,冲着天空,向并不存在的大角鼠神顶礼膜拜。
当然,对于建议大家原地扎营,和追兵决一死战的孟超,鼠民们亦将他当成“通灵者”般敬畏。
对孟超提出的每一条建议,全都丝毫不打折扣地执行。
孟超让老熊皮和圆骨棒带领还能动弹的逃亡者,搜集半人马武士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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