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好,别患了雪盲症。”余清韵说。
杨羌带上护目镜,深色的护目镜将眉眼遮住,再加上羽绒服的护脖护脸帽围,肉眼已经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杨羌说:“谢了余姐。不过我包里也有带护目镜。”
那你还拿我的?
余清韵瞥了他一眼,无意在这种无聊的话题上过多展开,而是继续正题:“我还有一个发现。那就是刚才我们路上遇见的第一个朵帮石块堆和张子华被我杀死的第二个朵帮石块堆。第一个朵帮石块里埋着桑格达家失踪的藏獒头颅,第二个朵帮石块里埋藏着多则嘎的羊头。你有没有感觉这很像一种献祭仪式?”
“我拿了地图,标记了大概位置。如果加下来我们能发现第三,第四个朵帮位置,或许能有新的线索。”
“你是说,这里有可能是一处阵法?”杨羌说。
“只是可能。”余清韵说。
“要是程定辜在就好了啊。”杨羌无奈叹气。
“确实。”余清韵说。
就像杨羌和第十封羡慕余清韵的武力值一样,余清韵也羡慕他们的缩骨功易容和程定辜的阵法。
这边交流完情报,杨羌回到前面,过了一会儿,在前头的多则嘎又跑到后头,找到余清韵。
“有什么事吗?”余清韵说。
“你知道我们这里的一个传说吗?”多则嘎一脸神神秘秘,眼睛里分不清是恐惧还是焦虑,“那就是野人。”
“他们都说,野人经常会在雪域高原里出没,寻找着过路的牛羊和牧民,这些过路的血肉就是野人的食物。但是野人吃掉牛羊和牧民,不代表野人能将牛羊牧民变成怪物。所以,我们现在遇到的这些怪物,都不是野人造成的。”
“桑格达都已经跟我说了,你们前面也遇上怪事,刚才那个变异的人还是你们的同伴。他相信这一切都是野人捣乱,但我并不这么觉得。”
说到野人,余清韵来了兴致。
她脚步不停,看着前方还在前行的所有人,呼啸的风雪像一道看不清的屏障,每一个人的背影镀上灰黑色,在冰天雪地里模糊扭曲,一切声响都被隐藏在这场风雪中,正如余清韵听不见前面人的脚步声,前面人听不见余清韵和多则嘎的对话。
“你说说你的想法。”余清韵对多则嘎说。
“野人做不到这么神异的诡事,但是罗刹可以。”多则嘎说。
“我猜,你们前面遇到的那个白色人影,并不是雪人,而是罗刹。”
罗刹?
罗刹,是藏区人民对于邪祟诡异的称呼。
“那罗刹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吗?”余清韵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知道朵帮在我们这里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着美好的祝愿,圣洁和幸福。”余清韵来嘎拉贡巴之前有做过一点关于藏区习俗的了解。
“是的,”多则嘎说,“但其实朵帮在我们这里还有一层含义,那就是辟邪。”
“小型朵帮通常代表着美好的祝愿和幸福,但是大型的朵帮更多的含义更像是辟邪,朵帮石块里通常埋有刀枪剑戟之类的冷兵器或是牛羊动物之类的头颅。”
罗刹
多则嘎分享完自己的见解,见余清韵好像也更认同他的想法,络腮胡遮不住皮肤皲裂的脸颊,这个男人冲余清韵笑了笑,就满意离开了,看来刚才他在前面和桑格达也有过一番争论,不过桑格达并不认同他的想法,所以才找上了余清韵这个领头羊。
余清韵抬眸看着他融入前方模糊的人堆里,成为众多阴影的一部分。
明明是连成一个整体的行进部队,可是不知为何,余清韵凭空感觉到自己与他们的格格不入。
又来了。
这种恍惚的出格感。
余清韵最近出现这种感觉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越来越多的东西都让她感觉到平淡无奇,自己像是一个电影荧幕前的看客,眼球将自己看到的整个世界呈现在她脑海中,再怎么样也无法感同身受。
余清韵感觉自己似乎变冷漠了。
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来着?
对了,以前的自己会享受下雨时屋外的雨声,喜欢吃着薯片,玩着游戏。
那是她向往的生活状态。
可是她现在已经想象不到自己以前那些安逸状态时的感受了。
甚至于,她那属于正常人该有的恐惧和紧张也在慢慢消失。
现在的她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更加的冷静了。
是冷静吗?
还是冷漠?
余清韵说不清楚自己身上的具体变化,她只能依稀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变了。
或许,等到她把风霁月给彻底杀死,自己还活着,一切都尘埃落定以后,应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了。
行进到中午后,余清余让所有人原地休息一下。
整个上午没有发生任何诡异事件,众人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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