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岁娥开始发颤绝望。
余清韵没带武器,她们两个被堵在了厨房。
黄岁娥想到了那晚她名义上父亲的死相。
余清韵救下她,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黄岁娥看了一眼门外的凄惨状况。
血肉飞溅,门口上扒着的双手只剩下一对胳膊,走廊平台顶部的声控灯亮起,断了双臂的男人上半身的躯干掉在平台中央,胸膛破了一个大洞,红得可怕。
他的腰部也被撕裂成两半,腿部不知所踪。
男人的眼睛满是血丝,猛地凸起,死死地看向黄岁娥的家门口,瞪着黄岁娥。
黄岁娥低垂着头,不再看向他。
男人死去时的凄惨样貌被牢牢烙印在黄岁娥的心里,挥之不去。
黄岁娥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自己会像那个男人一样被虐杀死去。
怎么办?
余清韵妈妈的手就快要触碰到余清韵的时候,余清韵伸出手轻轻拨开了它的手,笑着说:“当然了妈,我现在打算带着岁娥去房间里玩。”
余清韵拉过黄岁娥的手腕,带着她挤开了面前两个邪祟的躯体。
这一次黄岁娥没有再挣扎。
她顺从地紧跟着余清韵,走到客厅,摆脱了余清韵爸爸妈妈的围堵之后,转头看向后面。
余清韵的爸爸妈妈仍然是面对着厨房门口,背对着他们两个,没有看向她们。
此刻天以向晚,暮色沉昏,厨房里的灯在余清韵出来的时候就被她关上了灯。
爸爸妈妈注视着关上橘红色如同血肉的门帘,门帘缝隙中一片黑暗。
就像两个雕塑死物一样。
它们撩开门帘,走进了黑暗之中没有再理会余清韵,黄岁娥注意到它们进入以后,门帘缝隙也没有亮起灯光。
它们不知道在里面干些什么。
黄岁娥心生胆寒,自脊椎处带起的恐惧让头和肩膀颤抖了一下。
回到房间里,余清韵关上门,“咔嚓”反锁。
黄岁娥腿软着远离门口,蹲下来,靠在墙边。
余清韵拿着没有捐赠出去的黑色背包,查看里面的绷带,消毒酒精之类的东西。
其实刚才在厨房她是带了匕首的,匕首除了她躺在床上休息以外,任何活动的时候,哪怕只是去厕所洗漱,余清韵也会随身缠着绷带插在裤子腰间,用衣服下摆遮住,正是因为匕首在身,余清韵才没有那么慌。
刚才撞开爸爸妈妈,余清韵只感觉自己盯上了千万斤重的东西,肩膀疼痛不已。
它们似乎接受了自己的说辞,没有出手。
看着瘫软在墙角的黄岁娥,余清韵一边检查包里的东西,为夜晚即将到来的恶战做准备,一边说:“待会带过一两个小时我就送你回家,如果你幸运的话,今晚十二点前就能回去。”
回家。
黄岁娥心下复杂,但又有点想哭,不是感动地哭,是很疲惫地想哭。
她自己的家就离余清韵家隔着几步路的距离而已,现在这几步路就像咫尺天涯,可望不可及。
她别无选择,只有听余清韵的话,不给她添乱的份。
余清韵让黄岁娥放松一点,不要太紧张,免得到时候出门手脚僵硬。
黄岁娥缓了缓,说:“你平时都这样生活吗?”
面前一刻不停,忙碌着的女人说:“平时?我不知道,反正我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样。”
余清韵想了想,发现这样的生活步调居然快要维持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的自己,手无寸铁,五体不勤,废物一个。
可是现在呢?
经历了寺庙,公交车,阴鬼路,酒店的自己,已经成长不少。
黄岁娥看着面前的同龄人。
她明明和自己是一样的岁数,但是这般不俗的身手,看起来似乎常年混迹于邪祟于现实之中,神秘莫测。
黄岁娥其实也注意到警察来的时候专门避开她,去问余清韵。
双方似乎认识,结合到这些非科学事件。她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
自己也看过小说,幻想憧憬过那些玄学界和邪祟的存在,而自己就是天命之女,升级成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家庭原因不再是她成长生活中的阻拦。
但是这几天才面对了走廊上的邪祟,余清韵至今没有发起攻击的爸爸妈妈,这三个邪祟就让黄岁娥窒息到缓不过来。
她的这个同龄人之前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要换作是黄岁娥,她早疯了。
余清韵收拾好了以后,在房间里放起了轻扬的音乐,把黄岁娥从地上拉起来,让她坐在自己书桌旁的椅子上放轻松。
余清韵查看了一下符纸运输物流。
应该明天就能签收了。
到时候这沓符纸在余清韵手里根本没用,风霁月跑了,没人教她秘术,她只能先选择暂时收起来。
余清韵背好背包,一个小时后,站在门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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