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在里面说:“等等,我马上就来。”
门被打开,妈妈看着门外狼狈不堪的余清韵,赶紧扶着她进门,说:“女儿你怎么大半夜的跑出去不回家,还这么狼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余清韵僵硬地被它扶进家门,相互接触的肢体,它冰冷的,没有任何弹性的皮肤。
“我昨晚和朋友出去玩了,”余清韵用这刚才的话术,“碰到一伙人在打架,我见义勇为过去帮忙。”
她身子半弯,看不到自己头上妈妈的表情,只能听到它的声音开始变调:“以后不要这样做了,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你要是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余清韵看到客厅餐桌上的爸爸。
餐桌上是煮好的粥,有三碗,一碗给妈妈,一碗给爸爸,一碗是它们留给余清韵的。
看起来没有攻击余清韵的倾向。
余清韵让妈妈把自己搀扶到房门边,然后进屋,进到了自己屋子,看到里面整洁如新,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余清韵这才放下心。
她透过门缝对妈妈说:“妈,你先去和爸爸吃饭吧,不用等我了,我房间里有点绷带,我包扎一下就好。”
妈妈笑了笑,眼睛眯起,鱼尾纹加深,有点像脸上裂开的肉。
她听见妈妈说:“好。”
余清韵关上门,习惯性地反锁房门,走到自己床铺,顺手捞起陶罐,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片白色的骨灰。
她将手放进去,摸到了熟悉的细腻肌肤。
风霁月的手还在,昨晚的血尸没有拿走陶罐里的骨灰,也没有拿走风霁月的手。
余清韵在想,风霁月的头颅已经不见了,虽然她自己对于这个祸害的消失有些松了口气,倍感愉悦的同时也在害怕着风霁月去蛊惑他人,最后酿成大祸。
他要重生,这件事余清韵本身就是不认同的。
现在问题来了。
她是要彻底摆脱风霁月,把他的手丢掉,一劳永逸的清净。
还是说尝试着寻找风霁月的头颅,好让他日后不酿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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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束透着窗,颗粒在周围飘扬,床上的余清韵盘腿坐床,抱着陶罐。
她搓了搓手上的骨灰,然后盖上陶罐盖子,往后靠了靠抱枕,叹了口气。
床上的人舔了舔有些发干脱皮的嘴唇。
如果丢掉了风霁月的手,这只手迟早会被风霁月找到,不知道以他的性格,重生以后会不会因为他们这段时间糟糕的相处来报复她。
不丢,那就要一直和风霁月争他的肢体了。他的每一个肢体周围都存在着邪祟,余清韵就要不停地撞邪,在生死边缘来回跳动。
余清韵自从撞邪以后就一直很谨慎,她不敢肯定风霁月会不会回来找她,最后还是决定留下风霁月的手。
这个陶罐里的骨灰能隐藏风霁月肢体的气息,让风霁月无法感知到他的肢体。
余清韵打算有时间就去做个试验,看看究竟是骨灰都能隐藏风霁月肢体的气息,还是只有这个陶罐里的骨灰是特殊的。
把陶罐重新放回床头柜,进入厕所打开水龙头洗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浑身上下全是擦伤,下巴残留着干涸的血渍。
她又捧了几把水泼到自己脸上,她不习惯用脸巾擦脸,简单地用手抹了把脸,把脸洗净。
到房门前,把耳朵贴近,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片静悄悄。
余清韵把房门轻轻打开,走出房间。
这个房子看起来已经有了年头,地砖缝隙全黑,墙角发黑,客厅的餐桌上一个人也没有,爸爸妈妈已经吃完早餐出门了。
余清韵松了口气,肚子也开始感觉到饿,走进厨房想要看看锅里还有没有煮剩下的肉粥。
厨房是一般的单独成房的厨房,只有一扇门可以进入,外面有墙体阻挡,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厨房有点窄,更像是一条通道,靠墙处是平常的柜台,洗手盆,墙角放着一个单门冰箱。
刀架就放在案板旁,家里的菜刀在做菜结束后都会被洗净重新挂上去,只不过余清韵几乎没有亲眼见过妈妈用刀。
她走到厨房门口,轻轻撩开门帘子,先用眼睛在外面观察内部情况,没有贸然进去。
整个家都静悄悄的,但余清韵没有忘记逃跑的白面皮影小人,联系不上的骷髅皮影小人,时不时某个角落里冒出的诡笑,更没有忘记那两个莫名其妙在厨房里磨着菜刀的骷髅皮影小人。
她之前让骷髅皮影小人去找白面皮影小人,只是寻找,可没有说过要攻击白面皮影小人。
那两个骷髅皮影小人趁着她不在家,在厨房里磨刀,是想干什么?
似乎有了联系以后,这两个骷髅皮影小人也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听话。
难不成风霁月在教给她的秘术里藏了一手?
非常有可能。
撩开的门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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