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有石子砸落在余清韵的脑袋上。
余清韵的视线高度变得好低,此刻的她眼睛里只有地上的泥土,枯叶,还有砸在她头上后掉下来的石子。
她似乎是在做梦,一个有意识的梦,这是什么情况?
余清韵想动,却发现她此刻什么也做不了,就像是意识被困在了这幅躯壳里。
她的思维和情感开始变得和这幅躯壳的主人一样,迟缓,呆滞,有些木木的。
“哈哈哈哈哈,你看她,我们丢石头她都不知道哭!”
“笨小孩,笨小孩,笨小孩!”
她被困在一个小孩的躯壳里,抱住自己的脑袋,蹲在地上保护自己。
蝉鸣,鸟叫,村庄炊烟袅袅,孩童嬉笑,黄昏红霞追逐,染透半边天。
此刻的场景很美,但余清韵无暇顾及,她只知道保护自己脑袋的手臂好痛。
这些熊孩子!
余清韵要是能操控这具躯壳,早就起来反击了,至少也要和他们打起来,打不过就跑!
但是她什么也做不了,脑子有点木木的,甚至还想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世界一片模糊。
“丢石头砸人可不是你们该学的东西。”旁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低磁清透的青年声。
余清韵看到地上出现了一个衣摆,精致繁复的花纹在衣摆边缘,上好的布料,此刻就落在肮脏的泥土上。
周围的孩童看到有人来了,顿时做鸟兽散全跑光了。
余清韵被人扶起来,看到了帮她赶跑孩童的青年。
眉眼如画就像是从水墨画里走出的人,黄昏的微光落在他的一侧眉眼,温柔得不可思议。
是风霁月。
身上没有怨气的他,此刻给余清韵带来的感觉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这居然是风霁月。
她这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的父母在哪里?”面前的青年拿出一张手绢帮余清韵擦干净眼睛里的泪水,“我送你回去。”
驭纸
当窗外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余清韵的床沿边上时,余清韵睡醒了。
她是自然而然的睡醒,睁眼之后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上面的天花板,不出声,也不起身。
“你醒了,”风霁月说,“是做了什么噩梦吗?或许能跟我说说。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其实梦境也会和现实中的自己多少带些因果缘由。我能帮你解梦。”
“我什么也没梦到。”躺在床上的余清韵忍不住看向风霁月,一直看着他的脸。
墨画般的眉眼,霞姿月韵。
和梦里那云霞染上眉梢的耀眼青年的脸庞重叠。
她怎么会做那个梦?
梦境里其他的孩童穿着古代的服饰,风霁月更是一如既往的衣着讲究。
她自己却被困在一个孩童的身体里。
就是因为自身很确定自己对风霁月没有好感,而且深知这个面带笑意的青年本性,所以余清韵从来不会对风霁月产生一些另类的感情。
她被困在躯壳里,部分的思维和情感与那名孩童共享。
在梦里,她对风霁月的第一印象竟然是温暖和依赖。
现在从梦境中醒来,从孩童的情感中脱离,再次看着面前这个风霁月,余清韵真的感慨第一印象很重要。
幸好她和这家伙相处的时候留了八百个心眼,发现了这家伙对自己的诸多隐瞒才没有像梦里的那个孩童一样第一眼就被骗到了。
见到余清韵一直盯着他,风霁月心安理得地回看,看样子非常适应别人看他的脸。
“我感觉那不是梦,”余清韵尝试着组织谎话,“我又看到了那个大邪祟。”
“因为你拿到了她的皮影小人,所以她才会有感应。”风霁月说。
“她是我见过最恐怖的邪祟,”余清韵说,“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和她认识的?”
“……”风霁月说,“怎么认识的?”
青年眉头微皱,思索不到几秒,淡淡地说:“早就不记得了。”
“这些都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那你们是从什么时期开始相遇的?”余清韵又说,“孩童?还是成年之后?”
风霁月这次没有立刻回答余清韵的话,他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什么,说:“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些事?”
余清韵说:“昨晚我杀死了爸爸妈妈,今早就开始准备收拾东西去找你的肢体了。”
“我怕后面会碰到她,我想知道关于她的所有事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面前光风霁月的青年说:“在我自己的记忆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我的房间里。”
“房间里?”余清韵面色古怪。
“她半夜前来刺杀我,”风霁月颌首,“于是我把她的手给弄断了,她跑了。”
“当时她是不是很小,所以才打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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