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韵最后两边手都连上了,打算直起身子连上自己的两条腿。
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走廊外面响起一连串巨大的脚步声。
余清韵一顿,重新躺下身子,在黑暗一片的行李箱之中,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走廊外面有两道脚步声,越变越大声,正在逐渐朝着余清韵所在房间靠近。
外面一片骚动,然后一道脚步声先停在了余清韵所在房间的门外,紧接着是一段门把被打开的声音,然后有人进入了这间房,又狠狠地关上了门。
余清韵听到进入这间房间的人在大口的喘气,带着微微的轻颤。
是个人类,不是邪祟。
余清韵确认好不是邪祟以后,就伸出一双手弄开行李箱的布盖,然后另一只手支起身子,腿部血口紧紧压住行李箱底下的布料,疼得她皱了眉头,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碰到了布料。
耳边是那个进入房间的活人的小声惊呼。
他大概没料到这个房间的行李箱里竟然能装下一个人,男人看到余清韵起身后想去查看她,结果刚走了几步,就眼尖的看到余清韵两根大腿断开,行李箱里的血几乎多的让人以为是倒了一整瓶水。
血水透着布料,隐隐有红色从行李箱之中渗出,行李箱中的陌生女人眼睑下一片青黑,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行李箱中还放着两条弯曲的大腿,那是女人的肢体。
男人脚步一顿,没敢再上前。
这么大的出血量,这么严重的伤势却一言不发,这个女人究竟是人是鬼?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好几个猜测,比如女人被分尸藏入行李箱之中变成邪祟,又比如女人原本就是个藏身于行李行之中方便攻击人类的邪祟。
这个行李箱是他的,面前的邪祟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行李箱里的衣物呢?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衣物全被堆在了床上。
紧接着,面前陌生的女人动了,她首先拿起一个大腿,然后贴住自己躯干的大腿缺口,放上去,伤口处贴合,大腿和身子连上了。
男人心下发颤,看着面前荒诞的一幕,不断后退,等到自己后背贴上了一个冰冷的触感,男人才打了个激灵。
他退到了门口。
女人没有理会他,又拿起了另一条大腿,按照刚才一摸一样的方法,把自己的另一条腿也接了上去,女人动了动自己的腿,就好像还不太适应一般,怪异又有些扭曲地站起身。
男人害怕起来,然后忍不住看向猫眼查看外面的邪祟是否还在,如果不在他就打算直接拉开门跑出去。
这个陌生女人肯定是一名邪祟,太吓人了!
男人不知道又在猫眼上看到了什么,又被吓得离开门口好几步。
他的眼神在余清韵和门口两处移动着,充满了犹豫。
“别紧张,我问个问题,”余清韵终于弄好了自己的身体,身子隐隐作痛还没消除,有些不太适应,“现在这里是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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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有回答她,毕竟不是经常有小说或者电视剧写着只要回应邪祟就会被攻击吗。
余清韵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骨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男人面前轻轻捏了捏床头柜的一个桌面角。
修长又沾着血液的手指离开桌面一角,留下了清晰可见的指印,男人身子抖了抖。
“二,二楼。”
余清韵得到回答,却没有放松,因为这不排除男人自己记忆错乱认为他们身处二楼,她可是记得这个酒店凭空多出了两层楼。
往好了想,这两层楼就是四楼和五楼,往坏了想,这两层楼隐藏在这五楼之中。
余清韵看向窗户,从窗户外并不能判断自己几楼,因为邪祟最喜欢在内部和外部之间做迷惑手段。
就像之前寺庙里诡异下起的大雨,无信号的手机。公交车上的茫茫白雾,永远开不出去的那段公路。阴路里永远走不出去的诸多巷子。
至少有一点还好,不管他们现在是不是在二楼,至少他们也是在原来的二楼这层区域。
“这是你的房间?”余清韵从男人进门这一举动判断,“你和我说说你今天一整天怎么度过的,又是怎么发现酒店不对劲的,这么危险为什么要出门。”
“是我的房间,”男人一五一十地回答,“我一觉睡到大中午,是被外面的尖叫声吵醒的,外面出了事我不敢开门,就去看猫眼,走廊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我觉得诡异就不敢再看了,我本来要玩手机的,结果没信号,感觉不对劲就叫了客房服务打算窝在房里不出去,期间起来洗了个澡,然后又看了点带来的书,又睡了一点,睡醒之后一直没来人。”
“后面见着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我就想出门去街上看看有没有信号,顺便想下楼去前台投诉。”
余清韵看着紧闭的窗户,窗户外面夜色深沉,看来不出意外又是一场永夜。
“那你怎么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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