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妮和柳南风走了,余清韵和陈杰两人站在走廊原地,陈杰看了其他紧闭房门的房间一眼,低声说:“余姐,今晚该怎么办。”
余清韵说:“就看潘妮他们怎么做了,要是他们应付得当,那么死僧肯定会返回客房主楼找我们。就像昨晚戴口罩的那位。我们见机行事,你没事就别出房门了,而且你还要注意一下房间里的石像。如果可以的话,你就用东西划烂石像的眼睛。”
“明白。”
陈杰进入房间,余清韵又在走廊呆了一会儿,刘思华回来了,余清韵问他:“钟鼓楼那具尸体怎么样。”
刘思华摇摇头:“就是很普通的死亡特征,而且正值夏季,经过了一晚的时间,还能看到一些尸斑。裸露在外的皮肤除了面部的眼珠和舌头以外,没有其他的伤口。致命伤应该是眼珠被扯出,然后脑部神经跟着被扯出来了,加上舌头断裂,出血量过多死亡。”
他叹了口气,“这样的死亡过程很痛苦。”
余清韵点头,不置可否:“死亡本身就很痛苦。”
还是活着好,简单老死余清韵这辈子就满足了。
余清韵说:“眼珠子和舌头呢?”
刘思华说:“我也在疑惑这个。我问了那些僧人,他们说他们也是一直没见到眼珠和舌头。可能被凶手藏起来了。”
他说完,自己一顿。
余清韵也才恍然想起一个事。
如果说死僧是白天被杀死,晚上复活,那么白天杀死他的究竟是邪祟还是人为?
不过疑惑那么多,都不可能全都能解开的。
余清韵又把触发死僧追杀的条件告诉刘思华,他点点头就进自己房间了。
夜深将至,余清韵临近十二点的时候打开房门,一直注视着走廊上僧人们的超度。
六个僧人里,四个全在房间里超度,见不到人,但总能听到拉开的口罩男房门里传出阵阵低沉的吟诵。
剩下两个人就卡在门口两侧坐着,低头吟诵,阴影遮蔽着面部五官,看不清晰。
客房住楼里萦绕着一股烧尽符纸和香烛气味,淡淡的,却不容忽视。
余清韵就静静地看着他们,等待午夜时间到来。身边几个房门也被相继打开,除了陈杰听余清韵的话不开门以外,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看来所有人都想亲眼看着晚上寺庙是如何变化的。
余清韵靠在门槛上,拿出手机看时间。
23:57。
快了。
待到59分时,余清韵只觉得一阵困意从脑部席卷而来,很沉,很困,她想提起力气,但是太累了,就连自己的思维就不能动弹。
她想抬起手扶住门框,但最终只是手指头轻微动了动。
恍惚之间,门口的僧人们似有所感,阴影之中的面庞慢慢地,慢慢地朝这些香客扭动……
余清韵眼皮沉重,陷入黑暗。
再醒来时,余清韵整个人躺在床上,月光从窗外倾洒入内,将整个屋子里照的清晰可见。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大口呼吸,仔细回想那些僧人的举动,难以言喻的恐惧感包裹着她。
香烛,符纸灰烬,阴晦不明的烛光,慢慢转动的面庞……
余清韵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查看周围。
一切就像是前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余清韵咽了咽口水,看了看自己完好的右臂。
幸好午夜之后不会回到前一晚的状态。
走廊里随即响起熟悉的脚步声,缓慢,沉重,“哒哒哒”地从余清韵房门经过。
谁在外面?
余清韵看了一眼房间角落内的小石像。
眼神讥笑,注视着床铺方向,静静看着床上之人,没有动静。那应该暂时没有威胁。
余清韵紧接着轻轻下床,赤着脚悄然靠近房门,侧耳倾听。
房门的脚步声由大变小朝着里面走去,然后如同昨晚一般开始撞着门。
剧烈的撞击声带动周围的建筑,余清韵的房门也跟着震动。
被撞的房间不是潘妮就是柳南风,所有人都没发出声音,都在观察着外面动静。
但这一次却是很奇怪。
死僧撞击的太久了。情侣两人在房间里呆的太久了。
余清韵紧张地在自己房间踱步。
但愿潘妮和柳南风能躲过这次危机,最好还能再拖住死僧一段时间,给余清韵争取时间。
争取什么呢?
争取去找小道里等人身石像的时间。
昨晚直觉告诉她,这是她的生路,但等人身石像只是让死僧不敢靠近,他们要怎么破解现如今每晚都会被死僧追杀的局面?
直觉早已经给出了明确答案。
———等人身小石像。
余清韵忽然想到昨晚昏迷前看到的那个青年。
寺庙房门终究是脆弱的,余清韵很快听到死僧破门而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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