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分明就是要幽禁她,隔绝与外的往来!
这怎么成呢!
沈姑母情急失色,欲要追出去:“老爷!”
田林挡在门口将人拦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沈夫人,您听我一句劝,听话些才能少受些罪。您且放心,奴才一定叫底下人将您的住处收拾得漂漂亮亮的。”
再漂亮有什么用,别人又看不见!
事情发展超出了沈姑母的想象,她脸没了血色,只要想到要过不见天日的日子,就不止的打寒悸,根本不听田林的话,她疯了般一个劲儿地要往外头去找庆明帝。
大太监见此也不客气了,将人一推,径直锁上了房门,招来心腹,做下安排不提。
被沈姑母的一场哭诉打破了美好想象,庆明帝郁抑地回了宫。
才到紫宸殿坐下,就有宫人禀告淑妃求见。
齐淑妃一身青色宫装,东宫早添了丁,都是做祖母的人了,她却依旧体态风流,面容姣好。
她一进门就娇娇柔柔的问安。
庆明帝身子斜歪在龙椅上,倦疲的耷垂着眼皮,“何事?”
齐淑妃往他身前一跪,抹帕子哭道:“陛下,域儿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您再清楚不过的了,当初还是他主动向您请旨,给卫三郎和沈家女赐婚。他和沈氏是早就断了往来,歇了心思的,又怎么会在云苍寺行狎亵戏辱之举!这事必是弄错了,还请您明察啊!”
齐淑妃才从东宫过来,儿子挞股十杖,还被禁足半月,趴在床上那咬牙忍痛的模样,让齐淑妃心都碎了。
本来不过为一个女人,是受不了这么重的罚的,但偏卫三的身份他们几个都心知肚明,再加之云苍寺又是那个女人的灵位安处,昨日还巧了正是忌辰。
几样相加,在殷皇后的搅火下,圣上也雷霆大怒,竟叫堂堂太子趴在长凳上受人笞打!
这刑还是殷皇后行的,美名其曰太子千金之躯,不可叫宫人辱怠,还是让她这个嫡母亲自来,正好她是女人力气小,就当是对太子小惩大戒了。
简直放她娘的狗屁!
殷家一家子都是武夫,殷若华那贱人,自小就是抡锤耍枪的,她一个人的力道能抵三个太监!说是十杖,换殷氏来,其实就三十杖!
她可怜的域儿,差点没被打死过去呜呜呜呜。
虽说为了皇室颜面,封锁了消息,压下了原由,私下做罚,但太子一路被抬回东宫,哪里瞒得住,东宫都体面扫地了。
昨天日子特殊,她不敢来触庆明帝霉头,但今儿她必须来求情讨个公道!
齐淑妃深知殷氏权重,皇帝忌讳,自己和太子不过被扶持起来和殷氏打擂台的。
她浸淫后宫多年,很懂得利用这一点谋利:“当时皇后娘娘也在,域儿最是敬重娘娘,怎么敢又如何会当着娘娘的面儿,做出违礼之举。”
在场的都是皇后的人,肯定是皇后污蔑的!
听完齐淑妃的话,庆明帝眉头有些松动,淑妃心下一喜,正待乘胜追击,大太监田林疾步走了进来,双手捧着奏折,“陛下,侍御史汤世房汤大人呈本疏奏。”
侍御史汤世房是御史台的新起之秀,方正不阿,果决有才辩,前段时日不知从哪儿翻出来些陈年旧事,一封疏奏,叫福昌长公主食邑被减三百户。
今天却不知又是谁要倒大霉了。
齐淑妃提前可怜了一下倒霉蛋,暂且静了声。
她垂着头,兀自在心里琢磨语言的艺术,务必尽力将昨日的一切全赖到殷若华身上去。
岂料,就在这时,突地一阵疾风扫来,齐淑妃急忙抬眼,就见那封刚被呈上来的奏章,啪的被庆明帝摔到了她的身上。
齐淑妃来不及接住,奏章落在地上,在翻开的一角显露出太子二字。
齐淑妃:“……!”倒霉蛋竟是我儿子??
向来一副颓态的庆明帝此刻虎目大睁,冲冠怒发:“朕看他胆大得很!你也给朕滚出去!”
他扭问田林:“汤世房何在?”
大太监忙回:“汤大人在殿门口等候。”
“传他进来!”
田林领命自去,顺便请离了齐淑妃。齐淑妃大骇,深知不好,也没有强留下,急匆匆奔赴东宫向儿子传信。
东宫内,太子妃正在伺候太子用药,齐淑妃一进门就将人支了出去。
太子元域伏在软被上,周身气息阴郁暴戾,见母妃去而复返,强自按下狂躁,沉沉道:“母妃不是面见父皇去了吗?”
齐淑妃来得急,口里灌进的风都还没咽下去,“不好了域儿,出事儿了!”
将紫宸殿中的发生一一告知,齐淑妃又焦急地问道:“你最近做什么了?竟叫那汤世房逮到了把柄!”
太子也是一愣,说到最近,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他手下可用之人不多,母族又没本事,科考在即,他难免要想法子扶持些人手进去,才刚做了些安排。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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