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妾有意地说着动听的情话,干着下流的事情。
沈万川目眦欲裂,心胆俱碎。
他痛心入骨,却又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好在老皇帝人老了,力不从心,没多久就收拾收拾沐浴去了。
沈万川抖着腿从柜子里出来,两眼发直地看着沈姑母。
沈姑母歉意地拉住他说道:“哥哥,对不起。”
此情此景,真是像极了在洛北那年秦姑爷撞破他们的场面,他的妹妹也是这样对要死不死的秦立业说的:“夫君,对不起。”
那时候,他是得意的,得意于自己赢了秦立业,从那所谓的丈夫手里,夺回了他的妹妹。
而今,轮到他成为“秦立业”了。
沈万川想起裕和郡主叫人送到牢里来的话本子。那关于他们的话本子里是这样写的:
“沈妹妹拥有阶段性的真爱,爱是真的,但是是阶段性的,小心哦,你一旦不行的时候,她的下一个真爱就该如天神降临了。
只要真爱换得快,沈妹妹就永远不会受伤。”
沈万川悲切地呜呼一声,不顾沈姑母的阻拦从后门跑出了鱼儿胡同,悲痛欲绝地正撞在沈云西他们的马车上。
画面截至到这里,沈云西咬着面条,实在忍不住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汤,中老年爱情故事真的好咸,咸得都入味儿了。
不过,这倒是很能打发时间。
沈云西放下碗,漱了漱口。
只是可惜啊,可惜庆明帝似乎不打算让她姑母进宫,宫里也不收沈万川这个太监。
说真的,他二人若是都能进宫,沈万川若又正好能伺候她姑母。
到时候说不定还可以再出一场宫妃和太监的禁忌之恋呢。
不能目睹这一幕,实乃憾事也。
沈云西吃完面,鱼儿胡同里的侍卫也撤了,沈姑母估摸庆明帝应该是走了,便叫荷珠将那孩子送了过去。她已经用异能看过热闹了,就没必要再费力去跑一趟了。
荷珠领命自去了。
给沈姑母送完孩子,沈云西就不再管这边的烂事,打道回府。回到国公府,按礼去拜见了卫老夫人。
外面的风起云涌并没有影响到这位吃斋念佛的老太太,还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样子,受了她的礼,又问了几句裕和郡主与老王妃的近况,半点不提她爹和秦兰月她娘的事。
“过不久是你婆婆的忌辰,府里头照规矩要去城外山上的寺里点香祭拜,你也去,我跟你说一声,别忘了。”卫老夫人说完这些后,就叫她回自己的院子,而后拨着佛珠,闭目不语。
这个婆婆指的自是卫邵的亲母岁夫人,沈云西点头记下,做礼后便退了出去,外头天色暗淡,秀若姑姑特意叫人提了灯笼来,笑说:“三夫人路上小心。”
沈云西穿廊过墙,她有将近一个月没回来住了,大约是久了没见,旧景色都看出点新意来了。
合玉居里早就知道主家要回来,灯火点得通亮,但走进院子却是静悄悄的。
沈云西才站上廊庑,就见卫邵倚在门内,青年神采英拔,正淡淡地笑看着她,说道:“夫人,你可总算是想起回家的路来了。”
◎不似人间客◎
徐徐的夜风中, 灯烛晃耀,沈云西遮了一下眼,眸子略略睁大了些, 呀了声:“你怎么在这里呢?”
卫邵含笑道:“回府的时候,路过合玉居,见里面比寻常通明,想是夫人要回来, 便顺路将夫人惦念的东西送来了。”他抬起手,现出宽摆衣袖下拎着的油纸包。
原是送点心过来的,沈云西道谢着接过手。
卫邵稍一低头看她,“收到喜欢的东西,夫人也不高兴吗?”
“我高兴啊。”沈云西不解地扬起脖颈,对上他无声的注目, 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 掌心贴了贴自己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颊,恍然大悟。
她在末世习惯了情绪内收,心里再有想法, 面上也很少显现出来。
在那种灾难地狱呆久了, 人很容易就麻木, 每天活着都不得了了,根本不需要过于明显的嬉笑怒骂的做派, 她面部表达很正常地退化了, 即便到了这个世界,大多时候还是偏向于内敛的,高兴了就笑的场景, 扳着手指头都数得出来。
沈云西顿了一下, 冲卫邵弯起眼眉抿起笑来, 指了指自己:“看,我高兴。”
她又去牵他的手,像个渣男哄姑娘一样哄道:“你今天晚上要是留下来,我们一起,我就更高兴了,我还可以多多地笑给你看呢。”
对于她的这些直言直语,卫邵显然习以为常了,温声回道:“院试在即,要日夜温书,怕是不能留下。”
“又到院试的时间了?”本朝院试定在四月,现在已经是三月中下旬了,确实就在眼前了。
沈云西拉着他坐在小榻上,想起他在院试考场被抬出来的必备节目,转眸看他的脸色,“还是要顾念身体的。”
卫邵笑应好。
沈云西想了想,双手搭在他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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