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的官司,沈云西可不知道。
她喝着奶茶,这会儿兴头正好,文思如泉涌,便铺平纸张,写下了第二本话本子的书名。
荷珠捏着墨条研磨,偷瞄了一眼,只见上头写着四个大字:多情驸马。
笔者依旧落的是“沈云西”。
荷珠眼皮子直跳,“小姐这回又打算讲个什么故事?”
沈云西轻声慢说:“记某朝驸马婚前婚后的淫|乱日常。”
宋修文不是个会吃闷亏的,但这个男人不足为惧,唯一麻烦的其实是他的妻主福昌长公主,长公主是个护夫狂魔,把她男人当成冰清玉洁的大宝贝,既然如此那她就先下手为强,让那位福昌小表姑仔细看看她男人的庐山真面目。
荷珠:“……”
荷珠红了脸,她很好奇这淫|乱日常到底要怎么写,“小姐打算怎么编?”宋驸马无礼在先,无论小姐如何编排,也属实是他活该!
沈云西却认真地看向她,心道:“编?不需要编,我写的是纪实文学。”
这位宋驸马穿越以来的生活,的种马后宫文都稍显逊色。
想起今日在仙临居梦回末世的感觉,沈云西轻呼出一口气,遇见她,算他姓宋的倒霉,她今天不把他底裤扒穿,名字倒过来写。
◎这是要苦死他家公子嘞◎
打定了主意,沈云西便伏案落笔。
宋修文自穿越来已活了二十几载,但有过的女人却比他的年岁还要多得多了。
未与福昌长公主成亲前,院子里的女婢叫他招了个遍不说,连他爹宣恩伯后院的姨娘都没放过,出了家门在外头,成日也没少乔装往花楼里寻香,或是蛊惑年轻不知事的姑娘。
成亲后,长公主盯得紧,他倒是收敛了好一阵,后来想法子搭上了长公主身边的一个贴身大宫女,瞒住了长公主不少耳目。
这人很会装,在每个姑娘面前都装出一副情圣样,叫那些姑娘个个都以为自己才是他的情有独钟。
殊不知,她们收到的礼是批发的,感情也是批发的。
因涉及的人物众多,时下礼俗本又对女子更为苛刻,她主要是针对宋修文,倒不好把所有姑娘都拉出来受罪。
沈云西略想了想,便决定大都一笔带过,只详写几个“特别”的,以保证给人震撼的感觉。
自然,名字也不能直接写宋修文,但沈云西懒得费心思给他取有特殊含义的化名,他不配。遂直接以宋驸马作代称了,字有福。
荷珠见沈云西一门心思都在纸上,磨好墨后就退到了帘子外头,和竹珍笑着耳语,唧唧哝哝的,对话本子不乏期待。
而正院里忙了大半天,终于在天黑的时候响起了婴儿的啼哭。
秦夫人生子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国公府,安国公大手一挥,满府庆喜,各个院子的主子同下人都多给了一个月的份例,并往各房多添了几道菜,皆从公中账上出。
大厨房提了食盒送来时,正好小厨房的晚食也差不多备好了,加起来八|九道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沈云西搁笔出来时,竹珍问道:“是不是往姑爷那边分送过去。”
安国公大抵是高兴,很大方,大厨房分送来的菜品都是冬日里难得的好物做的。大房二房的公子夫人一床两好,和如琴瑟,从来夫妻吃住都是在一起的。大厨房做好饭食,习惯了往夫人们房里送,轮到了三房,他们也顺手全送到合玉居来了,但事实上沈云西和卫邵并不在一处用饭。
竹珍因而有此一问。
说到卫邵,沈云西其实许久未曾见过他了,当日马车上虽说开了,可自回府来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沈云西自己也把人忘到了脑后,就别说什么夫妻相处了。
当下正好写到宋修文的日常,沈云西不免起兴,生出求知欲来,好奇男女床上的那点事到底有什么魅力,叫姓宋的居然如此热衷。
沈云西干脆叫竹珍去云上院问问卫邵在不在,若在便请他过来一起用饭。
竹珍荷珠听她主动请卫邵过来,皆觉得稀奇。卫邵听到传话,也顿了顿。
卫邵到合玉居来时,沈云西正在廊庑下走动,一边活动写话本子久坐的骨头,一边看书。
听见下人的问安声,她循声一望,月光烛火下那张清逸的面孔径自跃入眼中。
见她看过来,卫邵便笑了一笑,也至了廊庑底下,将带来的糕点递与荷珠,向沈云西说道:“这是相识长者家中的老仆自做的点心,也不知道合不合夫人的口味。”
他又问:“夫人这是在看书?夜里光暗,可要仔细眼睛,白日翻阅也不迟。”
沈云西嗯了声,对上他投来的两道视线,青年温和有礼,却过分客气,他们见面本就不多,要再按他这般,她得什么时候才能和他处到床上去?
夫妻相处,沈云西其实不会,但托宋修文的福,她现在脑子里全是姓宋的勾搭姑娘们的手段。
没吃过猪肉,但她现在也算是见过猪跑了。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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