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身受的人却突然松开了手。
时遥愣了一下,转头,看到萧野将身上的卫衣脱了下来,长臂一伸,将他勾进怀里。
“这样暖和地快一点。”
他的后背紧贴着萧野的胸膛,凝神细细感受,都能听到萧野心脏有力的跳动声。
咚咚咚,沉稳规律。
“我点了外卖,有清淡的粥,也有适口的饭菜,等会到了,起来吃点饭再睡。”
两人厮混到了下午,只吃了简单的零食。
时遥嗯了一声。
他闭着眼,想眯一会,却睡不着了。
萧野抱得是真紧,像是生怕他消失似的。
怎么睡了一觉,萧野更粘人了。
他转了个身,将脸埋进萧野心口,“你来这里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含混沉闷,一时听不出里面的真实情绪。
萧野垂眸看去,可时遥将脸埋得很低,他看不清,只能看到时遥柔软凌乱的发。
他将时遥颊边的发往后理了理,“你想说,我就听。”
他知道时遥瞒着他很多事,关于时家,关于时遥自己。
时遥抬头,“我还以为你会很好奇。”
比如他为什么吃药只吃不普遍的冲剂,为什么住的地方是这个鬼样子,为什么提出跟萧野试试的时候有出格的频率要求。
可他抬起头,萧野却凑了过来,跟他额头相抵。
还是很烫。
时遥疑惑地眨了眨眼,却听萧野忽然沉声说了一句“那个退烧药管不管用?要不我去附近诊所问问?”
他还是不太放心。
时遥噗嗤一声笑出来,“什么啊?”
他看着萧野认真思考的表情,凑上去,亲了一下萧野的嘴角。
时遥的手正抵在萧野心口,非常明显感受到萧野的心砰砰跳了两下。
时遥嘴角的弧度更大,搂着萧野的腰,“那个药很有效,就是苦了点。”
“你上次在时家应该就发现我不吃药丸了吧?”
当时时知远直接找的家庭医生给他输的液。
“这是因为有一年我生了病,吃了很多药丸。”时遥伸出手掌跟他比划了一下,“这么一小把,我当时能直接不喝水吞干净。”
他刚开始是真的认真在吃药,后来,戒同所里面的有经验的老人告诉他,这药能不吃就不吃,对神经有损,好几个吃药疯掉的。
当时,他就学会在监督下吃完药,然后人走后,又催吐吐出来。
时间久了,就形成了生理反射,只要吃的是药丸,过一段时间,都会吐。
时遥原本以为说出这些他会觉得很压抑窒息,可实际上没有。
大概是萧野又把他抱紧了。
“至于这个房间格局,也跟当时的病有关。”时遥嘴角一直是弯着的,“爸妈觉得这样的房间有利于我的病情,特地给我安排成这样的住处。”
很长一段时间,时遥生活得很痛苦。
酒精是让他能睡着,可是迷糊的时候,他无数次都以为自己还在以前那个受到监管惩治的戒同所,出来上大学正常生活只是他意识不清做的梦。
萧野看着时遥的笑脸,不知怎么,心突然抽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时遥的嘴角,“不想笑可以不笑的。”
时遥看着他,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萧野,我的病其实还没治好,你会怕吗?”
萧野没有立即给出答案,想了想,才回答:“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无论是什么病,我认识的就是我眼前的时遥。”
真病了那就去治,但是要用正规的手段,而不是用这种类似幽禁的环境来折磨时遥。
时遥盯着他看了半晌,“那你怎么知道,你认识的,就是真正的我。”
“我一开始就知道。”萧野低头,亲了一下时遥因为发烧泛红的脸颊,又说了一遍,“我就是知道。”
时遥难得地没听懂,只不过他看着这样的萧野,下意识地勾住萧野的脖子,拉低,吻了上去。
只不过在萧野准备追过来的时候,又退了回去,“尝出什么味道了吗?”
萧野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甜的。”
现在的时遥好像更甜了。
时遥着实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皱眉,又凑了上去,这回吻得更深。
发烧的人体温很高,勾缠间,让萧野都感受到了烫。
时遥退开后,准备再问,可看到萧野明亮直白的眼神,觉得不问都有了答案。
“那个退烧冲剂很苦,我现在舌根还有药味,你没尝到?”
萧野舔了舔唇,后知后觉,“是有点。”
跟时遥在一起,他的味觉会失灵。
他想起什么,从床头的柜子里掏出什么,递给时遥。
时遥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一颗玻璃糖。
他有些好笑,萧野是在哄小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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