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淮无所谓笑了笑,“爷爷,这事急也没用。”
老爷子登时怒气上涌。
孙子这样哪里是不着急,压根就是没想过娶人家小姑娘。
“我可告诉你,孙媳妇的人选我还就认定了眠眠,旁人进都别想进谢家的门。”
老爷子把话撂了出来,就没有打算收回去,横竖他谢家要把眠眠给娶回来。
谢霁淮慢条斯理拿过老爷子的手机,转而放在床头柜上,道:“爷爷,您就别为这事操心了,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他越是不上心,老爷子就越是着急。
姜家的小姑娘今年已经二十二岁,虽说小了些,可也到了结婚的年纪。
姜家那边本就不愿意松口,自家孙子要总是这么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搞不好婚事就给旁人捷足先登了。
老爷子脸色阴沉地看向谢霁淮,气得血压都要升高,“你要是上点心,哪里还轮到我来操心。”
老爷子每日量血压的时间到了,护工拿了血压计上前。
谢霁淮拦下护工接了过来,亲自为爷爷测量。
老爷子越活越回去了,反而小孩子脾气闹别扭,不肯测量。
谢霁淮握住老爷子的手,稍稍用了力:“你就放宽心,我一定给您把眠眠娶回来。”
老爷子一愣,“当真?”
谢霁淮趁着空隙给老爷子覆上腕带,细白指尖收紧绑缚,眉心轻挑,“真。”
谢老爷子这才满意地笑了,一上午的郁结都在此刻尽数消散。
自己的这个孙子向来信守承诺,他既然答应了会娶,就一定能把眠眠娶回来。
“好,爷爷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姜听雨对着电脑里的写真照片发了好一会呆,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涣散的目光才渐渐聚拢。
从凌乱的桌面上翻找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是爷爷时,姜听雨愣了下神。
爷爷并不经常给她打电话,尤其不会在工作日的早上给她电话。
虽然觉得意外,她还是接听了电话,甜甜地唤了声:“爷爷。”
电话那头的老爷子心都软了半截,声音不自觉放轻,“眠眠,最近怎么样啊,有没有不开心的事?”
姜听雨皱了下眉,嗓音依旧甜软,“没有啊,爷爷怎么会这么问?”
姜老爷子想起早上和谢老头的那番话,气不打一出来,用力捏了两下手里的核桃,当是发泄,“还不是谢家那个老东西,仗着两家的婚约,硬是要从我手里把你抢了去。”
姜听雨:“……”
她还是头一次听爷爷骂人,可见爷爷是真的动了怒。
姜老爷子长舒一口气,沉声道:“眠眠,这事你别管,爷爷是不会叫你受委屈的。”
姜听雨握着手机的莹白指尖紧了又紧,心虚地压低了声音,吐字磕绊:“爷爷,其实谢家,也没有那么糟糕吧。”
“哼,糟糕得很。”老爷子手里把玩的核桃差点捏碎,又怕吓到小孙女,只好忍着怒气温声道:“你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谢家老二那一家子不是好相与的。”
姜家当年有难,是谢家帮了一把,这才有两家定下婚约之事,姜老爷子顾念谢家往日的恩情,可要他推自己的孙女入火坑,却是绝不可能。
姜听雨捏着签字笔一下一下敲着桌面,试探道:“那……谢霁淮呢?”
姜老爷子拧了拧眉头,心上忽然浮起一股不妙的预感,“眠眠打听他做什么?”
“好奇啊。”姜听雨很乖地露出笑容,在电话里向爷爷撒娇,“爷爷和我说说嘛。”
姜老爷子走到庭院里,晌午的日光刺眼,他不得不眯起眼睛,“霁淮这孩子倒是不错,有胆识有手段,就是这性子太冷也太狠,恐怕对感情并不上心,你要是嫁给他,难免要受冷落。”
姜听雨澄澈明净的眼睛瞬间亮如璀璨繁星。
冷落。
她求之不得。
结婚以后,双方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互不干涉,这也太美好了吧。
她都要迫不及待结婚了。
姜听雨压了压内心的激动,颤着声音道:“爷爷,既然您也说谢霁淮不错,那我和他结婚您应该不会反对吧?”
姜老爷子手上一个用力,那只价值不菲的狮子头核桃裂开了几条缝隙。
夜幕降临,姜家老宅会客厅内聚满了一家人,除了尚在洛杉矶的姜聿丞,都到齐了。
老宅会客室仿造古代世家厅室建造,主位在上,左右是客位,椅子用的都是上品金丝楠木,椅面涂了红漆,椅背雕刻镂空灵芝纹,既庄重也不失美感。
此刻,姜听雨独自坐在最末端,如鹌鹑般地低着头。
母亲来工作室接她同去老宅时,她就有预感了,只是她没想到阵仗会这么大。
但这一遭总是躲不过的,早一点来也好。
毕竟哥哥就要回来了,哥哥是全家最反对和谢家联姻的人,一旦哥哥回来,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