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她的‘好吗’‘可以吗’是肯定句,不过是好看一点的耍赖罢了。如果不按照她的想法来,那么耍赖会变为无赖。
毕竟她不过是个小小年纪的孩童,仅能够关注自己的需求。
好在,俞沐愿意宠她。说白了,这般性子全是他纵出来的。
他不想他的七七活的像前世那般憋屈,有怒不敢言,有苦不敢说。对他,喜欢,却顾虑太多,亦不敢靠近。
一旦想起她年长后小心翼翼过活的模样,俞沐的心便一阵揪疼。
最终,他还是遵从本心答应了:“好。帮我把这个拿去给父亲。”
俞沐递出手上一个小锤子,重量正好是俞苗拿得动的。
俞苗喜滋滋的捧着阿兄恩赐的锤子,拱着小身子要下地,俞沐便顺势将她放下。
“阿兄,我厉害吗?”
小丫头站在地上昂着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盼,好似在说:快夸我,快夸我!
事情尚未办妥便开始邀功。
俞沐不忍心打破她的期盼,微扯着唇角点头:“嗯。”
小丫头却不满足于此,继续发问:“我很厉害吗?”
“嗯。”
这下俞苗开心了,她踩着愉快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的转身离开。
谁想,未走几步便发现院子里有一个水坑,二话不说‘啪叽’踩下去,溅起好多小水花,也湿了她的绣花鞋。
一下似乎不够,俞苗又接连踩了好几下。
啪叽啪叽,好多小水花。
水坑不见了。
俞苗很满意。
踩完一个坑,再找找有没有另一个坑,找啊找,完全忘记自己有‘要事’在身。
忽然间,她身子悬空,整个人被抱起来,阿兄的声音近在耳旁,低低的,很好听:“鞋子湿了,再弄湿一次就没有绣花鞋可以换。”
说话的同时,俞沐已经抱着俞苗去到她的小屋子,动作熟练的帮她把小绣花鞋和锦袜脱掉,换成新的。
他知道女娃儿怕脏,寻常泥地里的水坑她从不敢碰,家里地上铺的石板,并不平整,也时常积水,她最爱的便是挨个儿去踩它们,好在他早有准备。
至于帮忙这件事,七姐儿自然忘记,俞沐更不可能主动提及,换好鞋子便牵着她去到前院。
此时的前院比起先前热闹了许多,就连阿奶也过来了,她眉眼全是笑意,看得俞沐心里一阵咯噔。
正逢海啸时,阿奶便心系嫁到隔壁村的大姑,为此一直愁眉不展。
今时她能够喜笑颜开只有一个可能。
大姑回来了。
大姑为人俞沐再清楚不过,她最是喜欢在阿奶耳边吹风,挑拨离间。
这个时机回来,岂不是添乱来的?
打秋风
俞沐远远向院中人群看去,眼见几张熟悉面孔,周身刹时蹦出冷意。
前些时日,村长要求村人撤离时,俞麻便遣次子去往隔壁村通知长女一家一定躲好。
虽说当时村长同临近几个村均通过气,告知海啸将至,然而其他村落却全然不当一回事。
大家世代生活在海边,可从未发生过大海啸,自然不信能有多大的危险,面对村长苦口婆心的劝解,他们也仅一笑置之。故而,许多人家并未撤离。
这下可好,听闻隔壁几个村死伤无数。
既然大姑一家毫发无伤,她不在自个儿村子重建家园,跑这儿来作甚?自己拖家带口便罢,甚至带着婆母及其他几房的侄辈一道前来。
关丘渔村也是遭了难的,大家忙得自顾不暇,哪儿有时间招待她们一大家子。危难关头打秋风,倒是算计得妥妥的。
如今粮食紧缺,又多出这许多张嘴,且那些粮食关丘渔村人人有份。寻常时候倒无妨,偏生现在吃的是大锅饭,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这一来,其他村人该如何想?
必然认为这一大家子吃的是自家食物,回头再累得他们一家左右为难。
大姑便是如此,从来只顾自个儿快活。
俞沐本就无甚表情的脸忽地绷紧,无端生出一种拒人千里的疏离感。
倒不是他薄情,实在是那个大姑生过太多事端,这个家总能被她搞的鸡犬不宁。
母亲曾两次小产,尽是受她所累,若非如此也不会烙下许多病根。
思及此,俞沐的脸绷得更紧了。他向人群走去,自有人为他让出一条道。
待到近前,俞沐淡漠开口:“大姑。”
声音清冷,深寒目光直直盯在俞花脸上,让得原本‘哈哈’笑得爽朗的俞花忽然安静下来,不自在的扭着衣角,唇角勾得僵硬,又不敢垂下。
不知咋的,只要见着大侄儿,她总觉恐慌。好比现在,她被看得浑身发毛,站立难安,好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俞花只得硬着头皮招呼:“大侄儿。”
俞沐轻缓点头以示回应,眼睛慢条斯理向大姑婆家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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