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脱衣检查,所以队伍移动得不算快。走到前面,崔清晔他们才发现门内竟然设了个暖棚,脱衣检查是在暖棚里面进行。旁边队伍的陆玉珂松了一口气,低声道:“总算不会冻那么惨了。”
两人正好是一同进去。虽然里面生着炭盆,但是脱掉外衣的那一刻,陆玉珂还是没忍住抖了一下,抱起臂的同时,听见身侧传来一个声音:“你这是什么衣裳?”
陆玉珂转头,只见崔清晔脱去外裳后,身上穿着一件没有扣子和开口的花白衣裳,仍旧是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一点儿也没抖。咦,这是什么衣裳?
检查的人皱眉看了一圈,让崔清晔脱下来。然后,众人就见崔清晔双手握住衣裳下摆,双手往上一举,那衣裳就轻轻松松从头和手上摘了下来。崔清晔顺手将羊毛衫翻回来,坦然地递给检查的人。
羊毛衫被那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又叫了长官来复检,确认真的没有夹层后这才还给了崔清晔。崔清晔将头套下,双手套在袖洞里,往下一拉,羊毛衫又服服帖帖穿在身上。陆玉珂看得眼睛都直了。
检查完出来时,陆玉珂抓紧时间问崔清晔:“崔兄,你这是什么衣裳?”
崔清晔看了他一眼:“羊毛衫。”
“羊毛衫?”陆玉珂一头雾水,“我怎么没听说过。”
“当然,因为这是她给我的。”崔清晔慢条斯理地将衣袖整理好。这几日穿惯了羊毛衫,方才脱下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意。
陆玉珂:……好气哦,不光没有衣裳,还被迫吃了一碗狗粮!得意什么!他出去就去找付娘子,托她帮忙朝徐娘子买一件!至于这个朋友,哼,不要也罢!
陆玉珂刚迈了一步,就听见崔清晔的声音响起:“等等。”陆玉珂面上一喜,明明脚步已经第一时间停下了,偏偏要顿那么一下,这才转过身来,故意傲娇地道:“怎么,我告诉你,你若是想道……”
话音未落,他看到递到自己面前的东西时,愣住了:“这是什么?”
崔清晔直接塞进了他的怀中:“一人一双,若是不用就罢了。走了,外头冷。”
陆玉珂一边跟上脚步,一边翻看着他塞给自己的东西。这个形状,好像是手,而且还跟手一样区分了指节。不过,跟手比,好像短了一些。他翻来覆去看了一番,然后尝试着戴在了手上。果然,手指手掌的大小都很贴合,唯一奇怪的,是大约有一指半的手指露在外头。
难道不是全部包上更暖和吗?为什么要露出来呢?这个疑问在陆玉珂提起笔的那一刻得到了解答。有这个手套,手不冷了。而手指,竟然和之前一样灵活!这可真是太神奇了!
下笔之前,崔清晔的目光凝视在手套上,思绪飘到了今早离别时她的笑靥,还有她那句让人印象的祝福。他嘴角微勾,抽离思绪,认真看起了面前的试题。
科考是一件很艰苦的事情。不光是十年寒窗的辛苦,还包括科考时精神和体力的双重考验。崔清晔的位置并不算太好,比较靠近门口。虽然堂中有燃炭盆,但是为了防止有人晕倒,门并没关严实。炭盆离她们又远,根本没热度,旁边号舍有人进来没多久就开始打喷嚏。不过片刻,他就听见有人开始自己点炭盆了。
崔清晔进来时感受了下温度,进来连帽子围脖都没摘。又由于他有羊毛衫,又有防风的大氅,手上还戴着手套,他是真的一点儿不冷。一直到晌午,他才暂时停下笔。
将试卷收好放在单独的一边,他找巡逻的士兵要了水。随后,他生起了炭,将装水的小铜锅放上去加热。等到水开,他从考篮中取出了放在最左边的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一种熟悉的吃食——米线。
米线团成一团,结果下水就散开了。这是徐桃为他们科考特制的,水分并没有考干,只是大概定形方便携带。等到米线煮软,他又打开了一个小瓷罐。
陶瓷罐中是调好味的肉臊,里面除了豕肉歪,还有有笋丁、菌菇、咸菜、豆腐干等一起炒制。徐桃特意将味道放得重了些。他按照徐桃说的份量挑到锅里,登时一股香味就飘了出来。
崔清晔又打开了一个纸包,这个纸包里放着几个白馍。他拿了一个出来,按照徐桃所说撕成小块泡进去。最后,他还摸出了一个咸鸭蛋,剥了壳也放了进去。
有主食有肉又有蛋,崔清晔连汤带水用了一顿热乎的,吃完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他要了水将碗筷洗了,并没有继续做题,而是借着剩下的一点儿炭热,靠在简易床上打了个盹儿。
崔清晔用晌午饭的时候,徐桃她们总算是回到了永宁坊。感觉到马车跑得快了,付洛瑶没忍住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总算快起来了,万万没想到居然花了一个上午。”
徐桃笑了一下,目光扫过车窗外。好巧不巧,正是玉食的门口。让徐桃惊讶的是,玉食竟然还没开门。徐淇的事被发现后,她并没去问过。难道,上回的事,他们还没摆平?
此时,玉食后院的正堂中,肃伯府的管家手中把玩着两个核桃:“徐掌柜,伯爷知道你们兄弟情深,愿意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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