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鸡皮断裂的时候还回弹了一下, 甩出星点油汁。而嘴里, 早已被幸福的滋味填满。这鸡皮上抹的调料早已渗透了进去, 除了咸鲜的滋味,鸡皮竟然还有一些些甜。而这样结识的鸡腿肉, 竟然也入味了。
徐桃掰下一只翅膀。相比鸡腿, 她更喜欢鸡翅, 因为肉更嫩。尤其是翅尖,完全就是一层皮。轻轻一咬,皮化在了嘴里,就只剩骨头了。她左手咬一口翅膀, 右手还不忘用剪刀剪开鸡肚子上的缝线。
线拆开的那一刻,又一股热气冒出。徐桃用调羹进去一舀, 出来竟然是一勺饭。饭里混合着翠绿的青豆、黄色的玉米粒、红色的火腿丁以及白褐相间的香菇丁, 饭本身是炒过的,再这样一蒸,吸饱了鸡汁, 越发有一种说不出的香。
付洛瑶咽下嘴里的饭, 双眸亮晶晶的:“这可是要拿到摊上去卖?”
“不太适合。”徐桃又掰了只翅膀, “今日只是试试这个烤炉干了没,看起来可以用了。这鸡主要是比较费时,而且不好定价。“
“可惜,若是这会儿食肆就开了起来,这只荷叶鸡可不得卖上一百文?”付洛瑶遗憾地摇摇头,“偏偏那些首饰全都有内用官用字样,哪里敢当。偏偏,熔了又不合算。”
那些首饰,论重量并不重,主要值钱的都是工艺,熔了的确不划算。徐桃笑道:“虽然这鸡不好拿去卖,但是其他肉可以呀。”
“什么肉?”付洛瑶双眼重新放光。
徐桃笑着把翅膀递给她:“秘密。”
第三日的晌午,陆玉珂落下最后一笔,便侧身问旁边还在奋笔疾书的人:“崔兄,我们去吃午食吧,我都饿了。”
“你去吧,我还不饿。”崔清晔头也没抬,笔依旧不停。
陆玉珂看了一眼更漏,又凑到窗边看了一眼日头:“这会儿都午正过半了,再过半个时辰又要上学了,再不去吃饭恐来不及了。你早上就只吃了一个馒头,晌午再不吃,下午怎么办?”
“没事,我心里有数。你去吃饭吧,真不用管我。”崔清晔翻过一页,手下的笔仍旧不停。
陆玉珂凑过来,看到他在写的是李白的行路难,一头雾水:“崔兄,你这几天怎么都在抄诗啊。最近是要考作诗吗?”
崔清晔手下的动作飞快,少顷又翻过一页。看到这是最后一页时,他手上动作反而稳了下来,写完最后一笔,他将笔投入笔洗,另一只手忙拿起纸开始吹。待墨痕一干,他忙收拾起诗书和纸,装进包里,飞快往外走去:“我有点儿事先出去了。你自己去吃饭吧。”
“诶,崔兄!”陆玉珂急忙追出来,也只见到他跑远的背影。陆玉珂摸摸后脑勺:“崔兄这两日晚间也不理人,饭也不吃,怎么劝也不听,就坐着不动抄诗,到底是怎么了?”
书局掌柜正在柜台后打瞌睡,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掌柜。”
他猛地惊醒,抬头只见崔清晔快步进来,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尽管看着就热,崔清晔一双眼眸却亮晶晶的,小心翼翼地取出包里的诗书和纸:“掌柜,你瞧这可以吗?”
“什么,这么厚一本诗书,你不到三日就抄完了?”掌柜大吃一惊,忙接了过来,一张张看了起来。虽然时间很短,但是没有一张有错漏,,纸张干干净净不说,字从头到尾也是如一。
掌柜越看越是点头,看完最后一张,他将纸张重新叠了起来,仔仔细细放好,又收好书,这才从柜子里取出了三小串铜钱:“按照之前说好的,这是三百文。”
沉甸甸的钱入手,崔清晔心里却轻松了许多。他将钱装进阿娘新缝的蓝色钱袋子后,放好钱背起包:“掌柜,告辞。”
“诶,崔郎君稍候。”掌柜忙叫住他,“今日新到了两本诗文,还是同样的价钱,如何?”
崔清晔揖了一礼:“多谢掌柜,不过,暂时不用了。”说完,他快步走出了书局,快步往学堂走去。
崔清晔走进课室时,刚巧听到外头的撞铃声。他刚坐下,旁边的陆玉珂便丢了一个纸包在他怀中,用嘴型说着什么。
纸包入手轻飘飘软绵绵的。崔清晔拆开,只见里面是两块米糕。再回想方才陆玉珂的嘴型,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他说的是趁夫子没来快吃两口。
他刚低头欲咬,眼角余光便瞧见门口夫子进来,刷的将纸包放到膝上,正襟危坐。
旁边紧张地看着这边的陆玉珂一下子蔫了,怎么今儿个夫子来得这么早?他正在懊恼,瞧见身侧的人忽然低头咬了一口,随即抬头,冲他做了个口型。
那一瞬陆玉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忙抬头看向前面:他的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在铁面张夫子的眼皮子底下吃东西!直到看到夫子正转身在拿书,陆玉珂才松了口气,无声地嘀咕道:谢什么谢啊,吓死他了!不过,还算他聪明,好歹需要垫一口。
崔清晔斜后方的程熙几人都惊呆了:崔清晔上课居然偷吃东西,这说出去谁信啊?
张夫子不愧是士子们心中最怕的铁面夫子。这日又是临近下课时,他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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