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姑嘴里应着“是啊,是啊”,心里却?苦涩无比。
别看她在外?面说孙伟有多好多好,她多么自?豪能有这个?儿子,但事实?就是,孙伟自?从读大学后,跟家里人就不亲近了。尤其是孙佩这个?死丫头跟家里闹翻了后,孙伟似乎跟她学坏了,现在的孙伟大学学费靠得是助学贷款,平常的生活费则靠自?己勤工俭学挣,从来不主动?问家里要钱。
程大姑夫妻给他邮钱,他收是收了钱,但仍然对?
父母冷冰冰的。
程大姑两口子有时候很是纳闷,他们对?孙伟这个?儿子已经竭尽全力在对?他好了,真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怎么孙伟突然间就疏远了父母。
她只能猜想症结出在孙佩身上?,毕竟孙伟的改变是从孙佩出走后开始的。
程大姑瞅着机会,拉着刚刚吃完饭的程宝菱姐妹问话?。
“孙佩去哪里?”
程珍秀礼貌地回答她:“大姑,佩姐去海市了,这事我爸爸应该早就跟你说了吧。”
程大姑:“我知道她去海市了,但她为什么不回家,连今年过年都没有回来?”
天哪,大姑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装傻,孙佩为什么没有回家她不是最清楚吗。
程宝菱都不想理她,干脆道:“佩姐不想回来就不回来啰。”
程大姑狐疑道:“该不是你们撺掇着孙佩不回家吧?”
程宝菱无语望天。
这回连程珍秀也恼了,她同情孙佩跟自?己有一样的遭遇,但孙佩比她更可怜,她有爸爸妈妈的维护,可怜孙佩,大姑直到现在都没有认识到自?己错了。
“佩姐回来做什么,难道再被大姑你锁在房间里,然后随便找一个?人家把?她卖出去,好拿高额彩礼?大姑,就是在古代,不到吃不上?饭这种?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都没有人会卖自?己的孩子,大姑,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啊。”
程大姑顾左右而言它,“我没有卖孩子,我只是给她找一个?好人家。”
程珍秀:……
程宝菱突然定定地望着她,认真道:“大姑,你说这样的话?不怕天打雷劈受报应吗?”
人年纪大了,会开始信些因果报应,程大姑这两年生活不顺,偶尔跟着村子里的婆婆们拜拜观音,听程珍秀这么说,身子一抖,生怕一个?大雷降到自?己身上?。
“你这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诅咒自?己的大姑呢!”程大姑嗔怪道,“我不逼孙佩结婚了,她想自?由?恋爱自?由?结婚,随便她,我跟她爸都不管她。你们跟她说一声,让她回家吧,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安全,还有她弟弟很想她。”
“你们不知道啊,小伟因为孙佩的事情都跟我们闹生分了,他是真心对?孙佩好。就算是我们做父母的对?不起孙佩,但是小伟这个?做弟弟的,可没对?不起孙佩,你们让她怎么着也要联系她弟弟,知道吗?”
程大姑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话?才?离开。 程珍秀道:“我现在看大姑,觉得既可恨,又可怜,恨她为什么不把?孙佩当人看待,又可怜她整个?人都系在孙伟身上?,一旦孙伟跟她疏远了,她的精神气都差了许多,仿佛没有了主心骨。”
孙伟考上?大学的那一年,程大姑来家里,整个?人精神抖擞,声音洪亮,这才?一年多,就苍老了许多,背弓了,耳后跟的头发白了大一片。
程大姑虽说是时代造就的受害者, 但从她对亲生女儿的所作所为,几乎连作为一个人的恻隐之心都没有了,程宝菱认为不该同情她。
“佩姐现?在海市过得挺好的, 她想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大姐, 我们就别多事了,大姑让我们转让她的话不必对她说,佩姐想知道家里的情况自然会问起来的,她不问,我们就别提。”
程珍秀想了想, 点点头?道:“你说得对,佩姐可?是好不容易从泥坑中走出来, 千万别再陷进去了。”
“我总是容易心软。”程珍秀忍不住敲敲自己?的脑袋。
程宝菱安慰自己?的姐姐, “你这不叫心软,叫做善良。”
乡下的这种酒席一般摆两?天, 每天两?顿饭,中午一顿,晚上?一顿。姐妹俩吃了中午这顿饭,便不算再吃晚上?这顿饭了, 跟爸爸说了回家的事。
程安国很?赞同她们早点回去, 天黑了开车他担心,“路上?开车小心点,别急。到家后往村长家里拨个电话给?我报平安。”
“知道了。”姐妹俩一齐点头?。
程宝菱不想再去跟二婶打招呼,于是道:“爸爸,那我跟大姐就直接走了, 你帮我们跟二婶说一声。”
“行。”
程安国看着两?个孩子进汽车, 程珍秀熟悉地发动车子,这才放心。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童娟没看到两?个侄女,一问程安国才知道她们已经回京市了,童娟就埋怨道:“大哥,孩子们好不容易放暑假回老家一趟,怎么不留她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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