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娣怀孕,文哥欣喜若狂;然而很快妻儿都仇敌被杀死,天堂地狱走了一遭,文哥决心不再逃避,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随着片尾曲响起,程宝菱拉程楠,小声说:“去睡觉吧。”
程楠:“歌好听,等我听完。”
“要不,我们别再要孩子了吧?”这是妈妈柔和地声音,带着几分商量,几分笃定。
片尾曲听完打算回房睡觉的两姐妹顿住了脚步,目光撞到一起,小心翼翼听父母说话。
“珍秀、珍雪、楠楠、宝菱,都是好孩子,再生一个是男是女,是好是歹都不知道。就像宝菱说的,你的工作丢了,家里再罚几千块钱,日子怎么过?两个小的还看不出来,珍雪读书有几分天赋,说不定日后可以读大学,我们已经耽误了珍秀,不能再害了珍雪。”
何佩瑜知道丈夫传宗接代的观念很难一时转变过来,又道:“乡下人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劳不说,挣得钱连吃顿肉都要精打细算好久,你忍心让女儿们重复我们现在过得日子?没错,多个孩子也就煮饭时多下一把米,风吹吹就长大了,可我们总得为孩子的未来着想吧,难道要等到孩子们长大了恨我们,跟我们说‘日子过得太辛苦了,我宁愿你们不把我生下来。’”
程宝菱在门外听得感慨万分,在经历生活的种种痛苦磨难后,她内心何尝没有抱怨过父母为什么生她。
她想起一句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父母永远在等孩子感恩,孩子永远在等父母道歉。”
养育之恩,犹如泰山,可若是给孩子们一个选择的机会,或许他根本不愿意来世上走一遭。
等了好久好久,就在姐妹两以为程安国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了,“那,就不生了吧。她们四个都是我的骨肉血脉。”
语气低沉,带着一股绝望。
几千年传下的传宗接代的思想根深蒂固,程安国抱着头,心中又酸又痛,他算是绝后了吧。
何佩瑜安慰丈夫,“咱们四个女儿呢,招个女婿在家也行。”
程安国摇摇头,“算啦,有本事的人是不入赘的,别耽误姑娘们了,睡觉吧。”
屋子里熄了灯,姐妹两蹑手蹑脚回屋。冷死了,程宝菱紧紧裹着被子,把手往三姐怀里伸,“给我暖暖。”
程楠还在想刚才的事情,“我们应该不会有小弟弟了吧?”
程宝菱给她吃定心丸,“绝不会有小弟弟的。”
上辈子就没有,虽然程安国想生个儿子,但何佩瑜年纪大了,加上身子弱,折腾了几年,除了折腾出一身病,儿子还是没影子的事。
这一世,她们姐妹明确了表示反对,打消了父母生儿子的念头。程宝菱吁出一口气,别再想生娃啦,还是先致富吧。
……
楚老师教二、三年级的语文课,二年级下学期开始学写作文。程宝菱前世就靠笔杆子谋生的,小学生作文自然不在话下,贴近生活,言语朴实诙谐,很快就得到楚老师的看重。楚老师是个标准的文艺女青年,知道程宝菱喜欢看书后,带她去了自己的宿舍,还借了自己珍藏《少年文艺》给她看,告诉她不认识的字要学会自己查字典。
程宝菱翻开书皮,第一页用钢笔写着两个娟秀的字:楚沅。原来是这个“沅”字,她一直以为楚老师的名字叫做楚圆。
很少有人用沅做名字,程宝菱忍不住问:“楚老师,您是湖南人吗?”
楚老师笑着摇头,“不是,我是本市人,不过读大学时好多人问我是不是湖南人。其实我妈妈是武侠小说迷,因为某位女主角的名字,所以才给我起这个‘沅’字。”
听她提起自己读大学时的趣事,程宝菱当下也不遮遮掩掩,直接道:“楚老师,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您。”
她先说了程珍秀的情况,“我姐姐初三没读完,但拿到了初中毕业证,我想问下有没有初中毕业就能直接读的函授?”
其实她对函授一知半解,以为就是类似于成人高考这种。
她说话的语气严肃认真,紧张地望着楚老师,希望能从楚老师的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应,不然的话大姐该有多失望啊。
楚沅见她小脸绷得紧紧的,像个小大人一样,好奇地捏捏她的脸颊,“咦,这是大人的事,你爸爸是程老师,怎么不让你爸爸来问我?”
程宝菱垂目不语。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饶是楚老师才来乡镇小学没多久,却也听说了一些程老师的事情,有个黎老师就常常打趣程老师,说他“天生岳父命”。楚老师虽然是市里人,但对于一些重男轻女的事情也常常听闻,而且身边就有不少这样的例子,她没再多问,迅速转移话题,“我是读完高中,考大学落榜才读的省师范学院的函授班,其他时间在家自学,寒暑假则去师范学院面授,三年毕业,拿到了大学的本科毕业证与学位证。初中学历的话,应该可以读函授大专,不过具体怎么样,我要先问问我的同学,打听好了再给你回复,行吗?”
太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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