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办公室领新书,顺便把你的也拿回来了。”
程宝菱在记忆中搜索,还是想不起这个女孩是谁,只能诚恳地道谢,女孩不在意地说:“不用谢,谁让我们是同桌呢!”
她忙着在每本书缝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程宝菱偷偷瞄了一眼,周巧丽。她记起来了小学时,确实有这么个同桌,两人关系挺好,只是读初中不在一个班,才渐渐断了联系。
重新认识小时候的好朋友,她很高兴,也学着周巧丽的样子用圆珠笔在书缝上写名字。
两人说了几句过年吃什么玩什么的话,周巧丽就掏出寒假作业,“咱两对对错吧?”
程宝菱把自己的练习册给她,周巧丽接过来认真对起来。
教室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同学,其中有几个程宝菱有点印象,那个胖墩墩的男生叫做章俊,外号“小胖”,脾气好,天生爱笑;脸上有几粒小雀斑的女同学王晨,被人喊做“小麻雀”,一度很自卑,程宝菱现在看觉得小雀斑让她多了几分俏皮劲儿,可惜班里的小屁孩们不懂欣赏;穿皮衣的男孩子,自以为很酷炫,总爱追着女同学喊“老婆”,他应该是张敖,人称“敖哥”,听说后来去澳门投奔亲戚了,程宝菱暗笑不已,幸亏当年大家都不知道有藏獒这种生物,不然张敖岂不是要被人叫做狗哥?
后背忽然被人用手指戳了戳,程宝菱回头,这一位她认识,正是她的邻居——黎建军的二女儿黎明明。
黎明明小声地哀求:“程宝菱,把数学寒假作业借我看一下。”
很含蓄地一个字“看”,这会儿教室里有不少相互接看作业的同学,埋头苦写,忙碌得很,恨不得两只手都能运笔如飞。
程黎两家是邻居,程安国、黎建军还是同事,两家的关系在外人眼里很不错,但程宝菱莫名的从小就跟黎明明关系一般。
黎建军发家后,黎明明转到市私立中学,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工作后,有一次在老家过年,正巧黎明明也回老家,一身的名牌,手里拎着十几万的包包,打扮得珠光宝气,脸上却没什么笑意,两人擦肩而过,谁都没有打招呼。
程宝菱摊摊手,“我的寒假作业在周巧丽那里。”
黎明明没法只得再去找别的同学借作业看。
周巧丽笑:“按我们班的老规矩,你要是把作业借给她抄,就可以让她代你做一周的值日卫生。”
程宝菱哭笑不得,想起了这所谓的“老规矩”,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班主任知道了,班主任训了大家一顿,命班长和纪律委员做好监督工作,这股歪风邪气才消散。
二年级班主任是个姓马的中年男人,大家以“老马”呼之。老马严肃,不苟言笑,过了个年,先给学生们紧弦,讲了一节课的班风纪律,剩下的三节课全员大扫除,打扫完教室、操场后,还要拔学校里的杂草。
饶是上辈子工作、带孩子、做家务,程宝菱觉得自己是一把干活的好手,可她忽略了自己现在只有一个八岁的身体,一上午的劳动,累得够呛。
下午三节课,分别是语文、数学、思想品德,程宝菱心不在焉听着,被眼尖的数学老师抓了一个正着,点她上讲台做一道应用题。程宝菱顺利解决完“小明分苹果”后,数学老师才没说话。
她在考虑一个严肃的问题:到底该不该跳级?如果按部就班读完小学,就很有点浪费时间,但她本身不是天才儿童,就算直接跳去读初中、高中,靠得也必须是勤奋与努力。
算了,还是等这学期结束再说吧,总要考出一个好成绩才有资格提跳级的事情。二年级上学期的试卷还在家里呢,语文87分,数学91分,班里排中上等,凭这个分数可没资格跳级。
程宝菱再次告诫自己慢慢来。老天大发慈悲给了她重生的机遇,她不能急功近利,更应该珍惜与家人相处的美好时光。
……
小学女生之间的友谊建立在手拉手一起上厕所的事情上。课余休息,周巧丽拉着程宝菱去上厕所。乡镇小学是传统的旱厕,臭气熏天,两人解决大事后捂着鼻子跑出去,周巧丽差点与一个女老师撞上,连忙说:“对不起,老师。”
那个老师微笑着点点头,进了厕所。
“是新来的楚老师。”周巧丽小声说,“她穿的好漂亮啊。”
长及小腿的驼色羊绒大衣,黑色的打底裤,粗跟皮鞋,让人眼前一亮,这一身打扮放在二十年后也不过时。
程宝菱好像有一点印象,读小学时,村镇小学确实来了一位美丽的女老师,名字她已经忘记,不过人家是大学生,待了几个月就调走了。
周巧丽的一个舅妈就是学校的老师,八卦消息来源广泛,立刻就将这位楚老师的小八卦说给程宝菱听。
“我舅妈说楚老师来我们学习实习的,校长想留下她,楚老师长得好看,脾气也好,能留下就好了。楚老师来学校时是被她男朋友送来的,开摩托车,可威风了!”
程宝菱针对她第一句说:“楚老师是市里的大学生,有学历,年轻又漂亮,她应该不会留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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