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了杯子,任由滚烫的杯壁灼伤自己?的掌心也毫不在意。
“我,我就是听房自立说你有办法能够帮助我。”
程美玲笑了笑:“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就是个厨子,妇联的同志救助你,你不是都拒绝了吗?”
杨招娣垂下了脑袋,捏着杯子的手指用力,指腹通红一片。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不能和他离婚的。”她惊惶地看向程美玲,双眼?通红。
“一家?老小都靠着孙成功,离婚了,儿子我带不走,我的父母的药也要断了。”
捧在手里的水也因为她剧烈的情绪波动洒出?来了大半,都泼在了她的手上,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还?是喃喃自语着“不能离婚”。
程美玲连忙伸出?手,安抚她的情绪。
她和杨招娣因为孩子打架打过一次交道,总的来说这个女人好说话?,不胡搅蛮缠,上次见?面精神状况还?挺正常,这次倒有些被逼入绝境的无奈。
程美玲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杨招娣将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双腿一软,就要给程美玲跪下,幸好程美玲一直注意着她,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她捞起。
“你这是做什么?”程美玲皱着眉头?,不解道。
又扶着她重新坐下。
杨招娣哽咽道:“打我一个人就行?了,他还?打孩子,孙鑫可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下去手的,孩子身上那么多淤青,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她瘦弱的身子一个劲地在发抖,程美玲都害怕她把自己?摇散架了。
“招娣啊,你先冷静一下,你就没有想过再去找找妇联,做做工作。”程美玲压住她的肩膀,稳定她的情绪,又说道,“这里是军队,有纪律有组织,在那么多领导的监督下,他怎么敢动手?”
杨招娣反手握住程美玲的手腕,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要是敢去找领导,他就不往我娘家?打钱,我父母身体?不好,就我一个孩子,我不能不管他们。”
程美玲无奈,杨招娣既舍不得父母,也舍不得孩子,夹在几人中间,平白助长?了孙成功的气焰。
程美玲也同情她的遭遇,实在想拉她一把:“要不你找个工作,自己?能往家?里寄钱了,那家?伙再打你,你就告到妇联那里?”
杨招娣抽噎的声音一顿,她错愕地抬起脸,还?有这样的好主意?
她自从结婚以来,都是被孙成功养着,所以就连反抗他都是忍无可忍,更别提走出?孙成功给她画下的舒适圈了。
她还?是六神无主,握着程美玲的手不松,反而越收越紧:“那我要是不听他的话?,他要和我离婚怎么办?”
“离婚了,我就不能在部队里待着了,我们老家?穷,一年?到头?赚不来多少钱,我一个女人就靠着田里的工分养不活要吃药的父母。”
程美玲冷笑一声:“你带着孙鑫去妇联报到,让他们看看你身上的伤疤,落实他打过你的证据,要是他要离婚,你就威胁他鱼死网破,只?要你比他硬气,他为了自己?的前途,就不敢轻举妄动。”
杨招娣软弱惯了,一时间也没有勇气迈出?程美玲说的那一步。
不过心里有了主意,好歹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才发现自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实在是丢人。
她不好意思?地掏出?手帕擦着脸上的脏污。
“谢谢你,说出?来,我觉得心里好受多了,今天就当做我没有来过,不然要是孙成功找你麻烦可就不好了。”杨招娣羞得双颊通红。
她的视线落在程美玲手里的布料上,歪歪曲曲的针线,线用了不少,可缝出?来的效果却大打折扣。
杨招娣擦干净手,接过程美玲手里的篮子:“嫂子,要不我来吧。”
程美玲正愁着又要麻烦方翠兰,就有人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行?,你教教我,我这个缝补的手艺太差劲,烦着呢。”
杨招娣也乐得为她做点什么,自然是言无不尽,就差手把手地教她,程美玲也认真地学,一时间杨招娣还?真成了来林家?交流缝补手艺的了。
就在这时,院子门传来急促的敲击声。
杨招娣条件反射般一缩脖子,抱住了脑袋。
程美玲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别怕,做了个口型:我出?去看看。
“来了,别敲了。”程美玲不耐烦地朝着外面喊。
敲门的声音听话?地停下了,不像是个野蛮不讲理的人。
程美玲也摸不透外面到底是谁。
门刚刚打开一条缝隙,一条粗壮的手臂就伸了进来。
:交锋
“你谁啊?”程美玲皱眉。
“我婆娘在你这里?”那高壮的男人粗声粗气地说?道。
程美玲了然:“你说的是杨招娣?你家里人没和?你
海棠情欲